连云港农民工消费方式正在发生积极变化

  连云港农民工消费方式正在发生积极变化
摘要：消费方式的转型，不仅是城市经济发展的需要，也是农民向市民转化的需要。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整体消费水平的变化，连云港农民工的消费方式正在悄然转型，表现为：消费结构变的丰富、消费工具逐步现代、消费行为正从保守转向开放、消费心理变的愈加前卫。但是，这种转型只是一个开端,它孕育着发展的良好趋势，也呈现着发展的许多不足。这种发展中的矛盾性表现为:结构性转型明显，平台式提升不快；消费心理的转化快于消费基础的提高；文化教育消费偏低，食品居住支出居高。因此采取各种有效措施和政策，推进农民工消费方式迅速、有序、合理、健康地转型，是我们今天必须下功夫去做的。
关键词： 农民工 消费方式 转型 过程特征
一、农民工消费方式走向多元化
 连云港位于江苏省北部，濒临黄海，是江苏重要的港口城市，是亚欧大陆桥东桥头堡。近年来，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城市规模的逐步扩大，为农民工消费方式的转型创造了条件，调查的结果也印证了这一点。对涵盖不同行业的300名外来农民工调查后，不能说，本市农民工的消费方式已经从传统农民的消费方式成功地向现代市民的消费方式转型，但是，可以说，这种转型的确已经开始。这里所说的消费方式，是指在一定社会经济条件下，消费者同消费资料相结合的方式，包括消费者以什么身份、采用什么形式、运用什么方法来消费消费资料，以满足其需要。也可以说，消费方式是消费主体在特定的消费心理支配下，所选择的特定消费结构、所运用的特定消费工具、所采取的特定消费行为的统一。调查中发现本市农民工的消费方式转型已经出现了以下趋势。
1.消费结构开始变得丰富
 消费结构是指人们在消费过程中，各种不同内容、不同形式消费的构成。以前农民工从农村来到城市，其消费结构极其简单。因为这一时期的农民工多数人都有一种心理：“到城市就是来赚钱回家盖房子，娶媳妇，生蛤子。”同时，在城市，每样东西都得花钱买，物价又高，在农村，至少吃的东西是自己种的，不要花钱。所以，那个时候的农民工在城市的主要消费，是买一些简单的食物和便宜的衣物，另外就是廉价的租房消费，原则上能省就省，决不多花。但是，近几年来，随着连云港市的经济社会发展和消费水平的总体提升，农民工的消费结构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最明显的，是消费内容和形式中出现了过去很少有或没有的内容。（1）手机消费。受访农民工中有271人拥有手机，占受访总人数的86.7%，这271位拥有手机的农民工，平均每月手机消费达60元。（2）奢侈品消费和健身消费。受访农民工中有65人有奢侈品消费经历，占受访农民工的20.81%。同时，农民工中已经出现健身房消费，受访的农民工中，有3人经常地且有规律地去健身房，占受访人数的1%，有36人间断性地或偶尔去健身房锻炼，占受访农民工的12%。（3）购房消费。以前，绝大多数的农民工只能租住在廉价简陋的民房里，甚至只有很小的一间，设施卫生都很差。而今天，一部分农民工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受访的农民工中，有9%的人在城市自购了房子，没有房子的租住条件都比以前大有改善。（4）购车消费。农民工的出行方式与之前比有明显变化，如果说那个年代农民工的出行主要是步行、自行车或乘公交车，而现在，已经有了 “打的族”和“自驾车族”，在受访农民工中，有66.7%的人拥有电动车，有2 %的人主要的交通方式是打的，有1.33%的人主要的交通方式是自驾车。（5）电脑和网络消费。在受访农民工中，有66人拥有电脑，占调查人数的33%，有30%的人去网吧上网。尽管有奢侈品消费、健身消费、购房消费、购车消费和电脑消费的农民工在受访人群中是少数，但这却反映着一种趋势：农民工的消费结构正在发生着转换。
2.消费工具逐步变得现代
 所谓消费工具，主要指获得消费用品和服务的支付手段。消费工具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类文明的进化而不断发展的，它对于提高人的消费力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是构成消费力的重要因素。以前，进城农民工主要是用现金形式购得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是也有为数不算少的进城农民工，从农村家里背了粮食、花生、黄豆等，同城市郊区的菜农换自己所需要的其他食品。现在，随着生产力的快速提高，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消费手段越来越现代化，网上银行、手机银行、自助缴费终端、商场和超市的刷卡消费等现代消费手段不断涌现。现代消费工具在城市市民中迅速普及，从而有力地推动了消费力的提高。受访的农民工中已经有40%的人通过刷卡和网上支付进行消费，而且年轻人占了绝大多数。
3.消费行为正从保守转向开放
 根据中山大学社会学系教授王宁博士的研究，消费过程涉及家庭预算、商品购买、消费劳动和产品使用等四个不可缺少的阶段。相应地，消费行为类型包括家庭理财行为、商品购买行为、消费劳动行为和产品使用行为等四种基本类型。中国农村传统的消费行为模式体现为储蓄型家庭理财行为、积累型商品支付行为，自给型家务劳动行为和节约型产品使用行为。储蓄型家庭理财行为指家庭生活中以远期消费为目的的储蓄在家庭消费预算中占有较大的比重，储蓄占家庭可支配收入比重较大，同时，其边际储蓄率大于边际消费率。积累型商品购买行为，即等到攒够了钱之后才通过现金支付方式一次性买断商品，而不是通过信贷消费或分期付款的方式来进行商品购买。自给型家务劳动行为，是一种特殊形式的消费劳动【1】， 即与生产劳动相对的一种劳动形式，它不是生产劳动，不生产商品，但却是维持消费生活的一种必要劳动，如购物、洗菜、烹调、洗碗，等等。节约型产品使用行为，中国大部分消费者在产品使用方式上是节约型的，产品的功能和期限利用率较高。就一次性消费品来说，虽然国际化的一次性产品已经在中国普及，但是，许多消费者出于自身经济条件的考虑，往往会对这种一次性消费品进行后续利用，如将易拉罐盒送收购站、将饼干盒用来盛其他东西。这种后续化利用是这些消费者解决国际化的产品消费模式与中国的国情(低收入)的矛盾的产物。就非一次性消费产品来说，中国大部分消费者对消费产品采取了物尽其用的使用方式，产品被最大限度和最长期限地利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抛弃。【2】
 从调查的情况看，本市多数农民工还处在保守的消费行为阶段，虽然他们有渴求的现代消费目标，但是，由于经济实力不够、有后顾之忧、没有时间、没有消费能力等，致使他们多数人还是选择了传统的消费行为方式。受访者中有60%的人认为，收入不够高，钱不够花，因此，他们奉行的是极其节俭、能省则省的消费原则；有20 %的人认为，即便有了一点钱，但不敢花，储在银行里；有10%的人认为，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消费行为更好；还有5%的人感觉自身的消费创新能力不够，过去怎么消费，今天还是这样消费，稳当。但是，不可忽视的是，在受访者中，有超过8%的农民工已经进入贷款消费、透支性消费阶段。比如，在本市的一些农民工经过一段时间打拼，已经初步具备了买房的基本能力。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已经通过商业贷款购买了商品房。
4.消费心理变得愈加前卫
 消费心理指人们消费的动机指向，它对于人们的消费结构、消费工具、消费行为的选择起支配作用。调查反映本市农民工的消费心理正在开始从后卫转向前卫。我们可以说，老辈的农民工，并不在消费上与城里人攀比，因为在他们的心里，最终归宿是在乡村，就是要比，也是跟没有出来的乡亲们比，出来了，能挣到活络钱了，比守在家里一块田上要强得多，也体面得多。因此，总体上说，老辈农民工的消费需求不高，消费心理属于后卫性的。但是，现在的农民工，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想把自己变成城里人，消费心理也逐步开始转向前卫，城里人的消费方式他们想学、想仿效。具体表现为：
（1）对高档商品和时尚性商品的消费有较强的渴求
 如果说，早些时期的农民工进城是渴望能够温饱，而今天的农民工渴望能买得起手机、电脑、甚至汽车，能买得起城市青年们喜欢的时尚品。他们时时都有这种心理冲动，但多数人的经济实力决定他做不到。当我们问受访的农民工：“你渴望的高档商品无力购买时，你会作出怎样的选择？”，选择“借钱买”、“等买得起时买”、“商品打折时买”、“买仿制品”，即一定要买的人占60.67%，选择“打消购买念头”，即放弃的只有35.5%。可见现在的农民工比起他们父辈的农民工，渴望的消费目标有很大的转移。渴求什么样消费目标与人们的身份认同意识紧密相联，“身份可以通过消费方式表现出来，即消费方式反映身份意识。”【3】早期的农民工，在城里打工，省吃俭用，只想积攒了钱回到乡下“起房子、娶妻子、生儿子”，他们认同的是农民身份。新一代的农民工渴求高档商品和时尚性商品的消费目标，他们认同的实际上是城市市民、尤其是城市中产阶层的社会地位。正如西美尔将时尚的本质概括为社会阶层的时尚【4】，时尚实际上象征着中产阶层的特征。新一代的农民工渴求高档商品和时尚性商品的消费目标，他们认同的实际上是城市市民、尤其是城市中产阶层的社会地位。尽管农民工的经济基础还不足以让他们完全走出城市边缘阶层的困境，但是，从他们的消费心理看，他们还是渴望走出边缘，跻身城市市民甚至城市中产的行列。
（2）对消费的异质化有不同程度的追求
老一辈农民工消费有共同的特点：简单的食品、极其朴素的衣着、简陋的廉租房，没有闲暇，累了，倒下来睡一觉。但是，现在的农民工，尤其是年轻一代的农民工，开始打破这种消费的简单划一，追求异质化消费。比如，我们在调查中问“你最渴望的主要消遣方式是什么？”受访的农民工的答案可说是五花八门。虽然农民依然把睡觉、打牌作为主要的消遣方式，但是，上歌舞厅、健身、看书报、上网、去博物馆、学习技能等，都已经进入了农民工的休闲消费的视野，使人们的消费呈现一种异质性。如果说，渴求高档商品和时尚性商品的消费目标，是农民工对城市市民身份、甚至是对城市中产阶层的认同，消费的异质性，则是他们试图与同侪群体——农民区分开来，体现自己与农民的不一样，是一种努力将自己变成市民的渴望在消费方式上的表现。他们相信消费信息可以透视一个人的身份信息，他们不愿让别人看自己是一身土腥气的农民。“在中国近代社会，知识分子和一个乡下农民的区别，最明显的地方莫过于知识分子身上穿的是长衫和乡下农民身上穿的是短衣襟。”【5】而现在，农民与城市市民的区别，重要的则是消费什么商品，城里人追求时尚，而时尚总是变化不居的，五花八门的，各不相同的。
（3）开始注意文化教育消费
 如果说老辈的农民工只想在城里苦点钱，使在农村的家人生活过得好一些，并没有考虑到提高文化教育水平对自己有多么重要。新一代的农民工，更多的是想在城里扎根，真正成为城里的市民。但城市人才济济，因此感到竞争的压力，感到文化教育对于提升竞争能力的必要。因而，有些农民工尤其是青年农民工开始注意对文化教育投资。在受访农民工中，平时消遣的方式，有8%的人是看书读报，有2 %的人去文化、美术或历史博物馆，有6 %的人学习技能。在城市生活工作期间购物的种类，有12%的人，业余学习书刊是必购之物。本市四星级酒店九龙国际大酒店大堂副理小马，26岁，5年前从湖北农村来到此打工，从服务员，到组长，再到大堂副理，现月薪2600元。生活上不舍得花费，学习很舍得投资，还自学考试拿到大专学历，现在还在考本科。她说，“城市发展太快了，不学就跟不上趟，会被淘汰。不想再回农村了，留在城市就得有真本领。花这个钱值得。”
二、本市农民工总体消费存在不协调
 调查中发现，农民工消费方式的现代转型只是一个开端。因为是个开端，它孕育着发展的良好趋势，也呈现着发展的许多不足。这种发展中的矛盾性，我们从它的过程特征中则可以清晰地看到。
1、没有完全摆脱低消费倾向
 调查发现，现阶段本市农民工的消费方式转型是一种结构性的转型，消费水平平台式的提升并不明显，消费倾向仍然偏低。消费方式转型体现为结构性转型，表现为消费方式开始从单一化走向多样化、多元化，而消费的多元化、多样化，反映着作为消费主体的农民工本身的分化，意味着他们由农民完全转变成市民的现实可能性的增大，预示着一部分农民工社会地位的上升流动趋势。这种趋势总体上是值得肯定的。但是，虽然城镇居民总体收入和总体消费有了一定的提高，农民工的总体消费水平平台式的提高还不明显。当我们问及“你日常消费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时，受访农民工中88 %的人回答是“满足基本需求”，即使有些对消费品味有强烈心理倾向的人，因为经济基础还不扎实，实际的做法也是“满足基本需求”，实现高品味的消费不过是偶尔为之。我们对调查资料的进一步分析表明，农民工消费倾向仍然偏低。根据调查测算，受访农民工年平均每人用于子女、父母的花费是3232元，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2368元（年收入15600元，减去子女、父母的平均花费3232元），消费年均7339.08元，平均消费倾向0.65，低于2010年本市城镇居民0.69和本市农村居民0.73的消费倾向。低消费倾向是农民工消费的基本特征，本市的农民工并没有完全摆脱低消费倾向的困扰。
 2、高品质消费出现扭曲
农民工消费心理的转型，集中反映在青年农民工身上。80后，90后农民工已经成为农民工的主力，城市各种媒体对现代消费文化的强有力的渲染，尤其是城市青年现代生活格调的示范作用，使青年农民工处在强烈的心理震撼中，激发出消费高档商品、时尚性商品、品牌商品的强烈心理冲动。我们所说的农民工的消费心理从后卫走向前卫，主要反映在这批青年农民工身上。然而，实际的情景是，农民工,尤其是青年农民工消费心理的转换快于消费基础的提高。多数农民工，他们的收入并不能支撑他们去消费高档商品、品牌商品和时尚商品。这种反差的出现，导致农民工高品质商品消费和符号消费出现扭曲。收入所得难以支撑他们实现高品质消费的渴望，于是，为了满足这种消费欲望，有的人经常光顾挂着品牌字样的折扣店，或挂着出口转内销牌子的小商店，不管是真品还是假货，只要上面有高档商品、时尚商品的商标就行。根据调查统计，受访农民工中，有25%的人,会到折扣店和出口转内销的小店买折扣商品或仿制品。有的青年农民工把绝大部分的收入用于满足这种高档时尚商品的消费，其他消费尽量压缩，甚至没有任何文化教育方面的消费，看起来穿戴很入时，内囊却是文化沙漠一片。还有一些青年农民工，自己的工资无法达到高档时尚消费的需要，就靠父母的“支持”。这样，农民工高品质商品消费和符号消费的心理倾向就给扭曲了。农民工消费心理的转型快于消费基础的提高，也可能引发他们的心理挫折感。戴维斯的J曲线理论揭示，任何人的欲望都是不可逆的，但是欲望的实现经常会出现逆向趋势，不可逆的欲望和欲望实现的逆向，会使人产生相对剥夺感，从而导致心理危机，甚至引发反社会行为。【6】农民工强烈的前卫性消费欲望与欲望的难以实现形成强烈反差，也会导致心理挫折感，从而带来心理动荡，甚至引发对城市社会的反抗情绪。我们在调查中发现，有少数农民工有一种莫名的“恨富”、“仇富”、甚至“劫富”的心理，这是值得我们注意的。
 
3、文化教育消费偏低，食品居住支出居高
 上面已经说到，一部分青年农民工置身于城市社会的竞争当中，深感到文化教育的重要，因而舍得对自身的教育进行投资。但是，从本市农民工整体队伍看，文化教育消费的总体水平并不算高。根据本次调查，受访农民工平均文化教育消费只有52元。文化教育消费偏低，不利于农民工素质的提高，自然也难以形成对现代消费的正确理解。而与农民工文化教育消费偏低形成对照的，农民工的食品居住消费在总消费中却占比较高。很多农民工因为时间紧张，工作忙，大都在外面买饭吃，因此花销大，还吃不好;随着近年来商品房价格的飞涨，房租的价格也应声上涨，根据调查，基本上食品居住支出占到收入的43%,高的占到50%以上。
三、推进本市农民工消费方式转型的对策
 以上论证一方面说明，本市农民工的现代消费方式的转型已经开始，这是一个值得肯定的趋势；另一方面也告诉我们，这种转型是初步的，转型中还有种种的不足，甚至重大的缺陷。正确地认识农民工消费转型的意义，采取各种有效措施和政策，推进农民工消费方式迅速、有序、合理、健康地转型，是我们今天必须下功夫去做的。为此，结合本次调查的体会，我们对本市农民工消费方式的进一步转型升级，提出如下对策建议。
1.出台相应的政策，完善相关体制机制，促进社会对农民工“新市民”的认可
 农民工的消费方式转型，与城市对农民工作为市民身份的确认直接联系在一起。但是，这种确认还只是开始，尽管国家已经逐步取消城乡二元户籍制度，但是，还有许多制度上和观念形态上的障碍，致使城乡二元制度文化的影响仍然根深蒂固。因而，所谓认可农民工是“新市民”，在一定程度上，还停留在宣传形式上居多，农民工的市民化进程没有完全走出“二元结构”的阴影。我市已经出台了相关的政策，放宽了户口限制，鼓励有条件的农民工落户城市。这一定程度上促进社会对农民向市民的转变。消费方式是身份的象征，身份又决定人们选择相应的消费方式。当农民工是城市“边缘人”的时候，他们的消费方式常常与城市市民的消费方式格格不入，从而形成城市的落后消费景观。而一旦他们的市民身份真正得到确认和保证，他们就会自觉地追求城市现代消费方式。因此，把“农民工”转化为“新市民”，促进身份转化与消费转型的一致，是推动农民工消费方式转型升级的重要环节。
2、保证就业，夯实农民工消费方式转型的基础
 就业民生之本，扩大就业是增加农民工收入的根本性措施，也是拉动农民工消费的重要环节。要把改善农民工的就业环境、增加农民工就业岗位作为重要职责，千方百计促进农民工就业。
政府为保证农民工就业，已经创造了一些成功的经验，例如（1）创造“无门槛就业”的环境。面对大量的外来就业人口，建立外来劳动力就业指导中心、法律援助机构、社区服务站、社区综合治理、暂住人口、治安联防队、人民调解和社区警务“五位一体”的综合办公室，把外来农民工统一纳入就业管理与服务范围，取消就业服务收费，实现“无门槛就业”；形成城乡统一的、内外一致的劳动力市场。外地和本地劳动力同工同酬，同等享受工资、福利和保险等待遇。（2）搭建“规范就业”的平台。按照“合理布局、逐步放开、规范管理”的要求，规范劳务中介行为和收费，打击非法黑中介，维护流动就业人员合法权益。（3）提供“提升就业能力”的条件。把农民工统一纳入就业培训体系，进行岗前或岗后培训，通过上门培训、订单培训等形式使就业人员具备一定的技能和素质，并能随着产业层次和产品更新状况不断提高。
3.保障权益，构筑农民工消费方式转型的必要前提
 农民工的消费方式转型，与他们的身份由农民向市民的转变、与他们的就业、收入紧密相联，身份的转变，就业和工资权益的保障，必须靠制度、政策和措施。坚持以人为本，依法维护和保障农民工的合法权益，做到新老市民权益保障同步，是农民工消费方式转型的必要前提。必须改革、建立和健全一系列制度、政策和措施，使农民工的合法权益得到切实保障。建立健全农民工工资保障制度。农民工进城务工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获取劳动报酬，各级政府和劳动部门应该切实履行职责，优先建立工资保障制度，抓紧解决农民工工资偏低和被拖欠问题。要建立工资支付监控制度和工资保证金制度，确保农民工工资按时足额发放；规范农民工工资管理，逐步改变农民工工资偏低、同工不同酬的状况；严格执行最低工资制度，合理确定并适时调整最低工资标准，制定和推行小时最低工资标准，防止用人单位以实行计件工资为由拒绝执行最低工资制度；监督用人单位严格执行国家关于加班的法律规定。 积极稳妥地逐步解决农民工社会保障问题。把农民工纳入了城镇医疗保险体系，解决他们的“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最大限度地减少农民工安全事故的发生和职业病危害，使这一部分原本最缺乏生命健康保障的外来务工人员，得到生命和健康权利的切实保障。【7】要认真贯彻落实 《国务院关于解决农民工问题的若干意见》提出的“坚持分类指导、稳步推进，优先解决工伤保险和大病医疗保障问题，逐步解决养老保障问题”的原则，针对农民工流动性大的特点，为他们“量身订做”社会保险制度。一方面保证农民工的保险关系和待遇能够转移接续，另一方面要兼顾农民工工资收入偏低的实际情况，实行农民工社会保障的低标准进入，以调动用人单位和农民工参保的积极性。对于突发困难、生活难以维持的农民工，要把他们纳入社会救助的范畴，给予临时性的最低生活保障。各级政府应该根据住房公积金制度、廉租住房制度和经济适用住房制度的相关规定，为农民工提供住房保障，切实维护农民工社会保障方面的正当权益。
 通过以上制度、政策和措施，保障农民工工资的兑现，保障其养老、医疗的权益，降低其居住成本，减少“因病致贫”的风险，从而，切实增强其消费能力，优化消费结构，提高消费质量。
4.强化教育，引导农民工消费方式的合理转型
 消费方式与消费者的素质紧密相联。因此，强化教育，引导农民工消费方式健康、有序而合理地转型，显得十分重要。调查中发现，我市农民工的整体素质还不能完全跟上消费方式现代转型的需要，教育的确显得十分必要。
第一，需要对农民工加强市民意识和现代消费观念的教育。农民传统消费方式的惯性力量还明显存在。受访农民工中有38%的人买东西只看价格是否便宜,无所谓质地和牌子；有40%的人从不买品牌，其实这部分人中根本不知道哪些是品牌，53%的人偶尔买品牌，加起来总人数高达93%。很多农民工认为，东西只要能穿能吃就行，还管它什么牌子，花大价钱买牌子，不如花小价钱买实惠。对这部分农民工，必须加强市民化教育以及消费引导。
第二，需要提高农民工对后现代主义消费观的识别能力。现代社会追求“炫耀性消费”、“奢侈性消费”的方式，对我国大多数人群来说，并没有这方面的消费基础，尤其对于农民工更是如此。少数农民工，由于不具备这方面的识别力，盲目追求“炫耀性消费”、“奢侈性消费”，有些人在消费能力不能满足自身的“炫耀性消费”、“奢侈性消费”欲望时，产生强烈心理挫折感，引发对城市社会的逆反心理，有的甚至做出越轨行为。调查中发现，有农民工为满足自身“炫耀性消费”、“奢侈性消费”，借了亲戚朋友的钱赖着不还，有的甚至走上了犯罪道路。对这一部分农民工进行现代消费文化的教育和消费观念的引导，显得十分迫切。
第三，需要增强农民工的消费权益保护意识。由于中国的市场经济还处于不完善阶段，消费者保护机制尚不健全，一些经营者不能守法经营，假冒伪劣产品和各种欺诈骗销行为猖獗，消费者的健康安全权益还不能得到有效保证，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的事情也比较多。当农民工越来越成为城市消费的主要力量时，一些非法经营者千方百计在农民工的消费上打主意，试图通过假冒伪劣产品和各种欺诈骗销行为从他们身上榨取油水。一些农民工由于受教育程度不高和法律意识不强，常常受骗上当。因此，推动农民工消费方式转型，一方面要改善目前的消费环境，切实保护农民工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另一方面，要对农民工加强教育，包括消费教育和法律意识教育，引导农民工健康、科学、理性地消费。
 正因为对农民工进行消费教育的十分重要，各级政府与部门应该通过一些教育机构、宣传机构，对农民工进行正确的现代消费观念、消费文化的教育，各地消费者协会尤其应当承担起对农民工进行消费教育的职能。

参考文献
【1】消费劳动可以定义为消费过程正常进行所必须的辅助劳动，包括产品消费劳动（购买、准备、修理、清洁和护理等）和服务消费劳动（如照顾小孩和老人）
【2】王宁：《传统消费行为与消费方式的转型—关于扩大内需的一个社会学视角》，见《广东社会科学》2003年第2期。
【3】李路路：《序》，见姚建平：《消费认同》第2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出版。
【4】西美尔：《货币本质》第375页，华厦出版社2002年版。
【5】姚建平：《消费认同》第21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出版。
【6】李强：《从社会学角度看“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中国社会学网。

【7】参见国务院研究室调研组：《中国农民工调研报告》第393-400页，中国言实出版社，2006年4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