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遇式”中学文学作品阅读指导的实践策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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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多个意象构成的意境，必然有其组合规律。让学生从具体的作品出发，探究并了解诗歌画面构成的道理：如意象类别的选择、摆放的位置、出现的顺序等，并由此分析，寻觅自己的记忆内存，寻找有近似组合的景象，发觉自己可能忽略甚至熟视无睹的感动，从而满足文学作品阅读的审美需求。
分析画面构成
任何一种文学作品描画意境时，都如同绘画一般，讲求其艺术表现力。表现一种具体的境界时，从纷繁的意象中，为什么选择了这几种，没有选择那几种？这几种的搭配为什么是这样，不是那样？种种问题的询问，正是画面构成的分析。例如教学李白的《次北固山下》时，读到“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的诗句时，就可以让学生分析画面景象的组合：作者所选的意象当然来自眼前景，但眼前的景物必定不止诗中所写的，只选择青山、绿水、客路、行舟、春潮和风帆，是自有其思乡情浓、归家心切的深意的。另外，将客路缠绕在青山边，作为画面的远景，将行舟飘荡在绿水滨，置于画面的前部，其中将一艘船鼓起的风帆作为画面的主体部分，便使读者形成了由远而近、由广角而特写的动态镜头感。这是诗人看似信手拈来，却又匠心独运创造出的清新而开阔的境界，是用文字描绘的图画。能看出这幅“画”构成的特点，领悟诗意便不难了。
2．回想存留图景
文学作品的阅读要努力达到审美的境界，仅仅理性的领会诗意是不够的，还应让学生找到自己印象中的相关图景，特别是画面组成形式接近的景象。可以让学生讲述自己旅游途中、踏春时节所见过的相似景象，甚至展示自己的摄影作品，并用文字描述画面内容，阐明画面的构思，寻找与诗歌意境的契合点。如有的学生拿出了自己在玄武湖前的风景照，并讲述了远处有紫金山，身后是荡漾的湖水，自己站在青山绿水前，很惬意。从图景的构成而言，背景的开阔与画面主体的突出相映衬，给人舒朗的感受。这和《次北固山下》的构图颇为近似。
3．发觉近似影像
尽管生活中也出现过青山绿水的形象，但要将自己“图像库”里的储存调出，并以此感应诗人所描绘的画面，还需经过一番对比。如：诗人所绘画面中风帆是主体形象，而我们走过青山绿水时，留在影像里的往往是游人荡舟的景象。这里可以启发学生做进一步的假想：倘若荡舟的人是离家远行的游子，恰逢水阔潮涨，风劲帆悬，“画面”应该如何布局？这样，让学生从自己旅游返家的所见出发，将脑中景象与诗境照会，再思考诗人绘景构图的匠心独运，便不难理解作品的意味无穷了。
（三）从画面意蕴探寻记忆宝藏
每个人的记忆深处，往往都有特别深刻而难忘的镜头，这些沉淀下来的印迹，也往往能成为激活思维，达到阅读审美最佳效果的契机。关键是悟到所读的作品里的画面的内蕴，正触动自己曾有的深切感受，读者的“心境”与作品的“画境”就容易重合了。这往往是诗歌教学经常面临的难点，但也是最有效的突破点。
1．分析画面意蕴
让学生心中的“境”与作品描绘的“境”的内蕴相接，首先要善于引导学生透过文字和文字所刻画的影像，分析其内涵。例如教学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当学生诵读“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时，可以让学生开放五官，以视觉观览初夏的夜晚明月映照下，杈丫的树枝和惊飞的鸟鹊，以听觉聆听鸟鸣蝉噪蛙鼓，听纳凉的农人闲话秋收。以嗅觉闻吸饱含稻花香味的空气，以触觉体会半夜清风的舒爽。于是，此处诗中的意境成了多维的，立体的了，变得可观可感了，其中诗人传递出的怡然欣悦之意味也跃然纸上了，而其对民生的关心，与民同乐的情怀自可见一斑。
2．回顾难忘镜头
走进诗人笔下的环境，未必能真正引发学生的“心领神会”，要产生深刻的认同感，还需要学生内存的镜头相呼应。于是，引导学生回顾自己经历过的美好瞬间，就是紧接的下一步了。学生在自己的记忆仓库里搜索，查找曾见过人们和谐美好的生活场景，如：在礼花满天的除夕夜，举家欢聚的场面；家人郊游，在山明水秀的风景区为自己过生日；烛光摇曳，与已经毕业的伙伴们相聚等温馨生活场景都会涌到课堂上，让大家在回忆里微笑、默叹。这时，学生往往一边回忆描述，一边已然动情，对寻常的生活镜头充满柔和的幸福感。
3．发掘类似见闻
虽然指向生活的引导通常能成功地唤醒学生的有效回忆，但学生的生活往事与所读作品还是相距甚远，这就必须注意作相应的勾连，让学生找到记忆中类似的见闻。不妨这样引导：温馨的生活镜头常让我们流连忘返，那么生活在平常岗位上的、甚至社会的弱势群体的快乐景象，大家有没有留意过呢？想想诗人当年在初夏夜行，遇到微雨，宿处未见，为什么心里还充满了喜悦呢？原来他看到最普通的农民即将迎来丰收的秋天，生活满载希望，所以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愉快。如果我们也关心平常人的生活景况，并快乐着他们的快乐，就可以发现即使没有礼花、烛光，在夜晚的街头，做完了一天工的人们三五成群地蹲坐在一起，闲话家常，何尝不是一种悠然的心境，不是一道恬淡的风景？带着这样的心情看周围景物，也会感觉到平常的清风明月很动情。这样，诗人通过绘景所展现的情怀就变得鲜明清晰起来了。

二、以场景描绘激发情感共鸣

艺术境界的要素主要有二，景象和情感。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文学是人学，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所以，体会文学作品的情感，也是一种“境遇”，一种独特的更能扣动心弦的领悟方式。如何让学生体会作品里饱含的深情呢？其实，让作品“说话”，这是最切要的，就是要让学生在对作品的具体阅读中把握作品的基本情调和作者的情感脉络，尤其是针对叙事性的文学作品，如：叙事散文、小说、童话、戏剧等，引导学生以自己的方式再现作品场景，再以此场景与作品中的景象对照，由此产生强烈的情感撞击和震荡，最终收获深切的感动，完成文学作品阅读的情意交融的要求。
（一）在再现复述中感受情感碰撞
叙事类的文学作品的“境”常常表现为一段色调、情调等相一致，且内涵丰富厚实的故事情节。阅读后，能声情并茂地复述故事，描述情节中生动、突出的场景，是感受作者感情的有效方法之一。尤其当学生在作品复述中复苏了自己的某种情感积淀时，冲击、碰撞，最终产生一时难以平复的激动，这就是所谓的“境由心生”的阅读赏美境界了。
1．串联叙述细节
如何帮助学生生动地复述作品？这需要教师注意采用一定的指导方法。分析并找到重点细节，让学生将其串联，形成故事的精华，则易于让学生动情。例如教学《社戏》一课，让学生迅速将小说的主体情节看社戏找出后，按行船、看戏、归航的细节连接起来，然后，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出来。其实，《社戏》的情节不单是这几个部分，还有夏日归省和翌日赠豆的精彩章节，然而从学生心智发展水平出发，从体会作者感情需要出发，看社戏的前前后后才是最能引起学生关注和喜爱的，因而要求学生复述这个部分，尤其是让学生重点复述夏夜行船急急去看社戏和归航偷豆美美吃夜宵的细节，甚至要求他们在复述中穿插对某些特别生动的段落的动情朗读，自能让学生在言语表述中自然感到一份自由美好的田园生活乐趣。
2．捕捉相关感动
学生在复述和朗读中体会到的感情往往还是有些“隔”的，必须点燃学生自己的情感火焰，才能照亮其阅读世界。因此，在教学中适时要求学生联系自己的生活经历，找出曾经有过的类似感受，便容易促进学生与作品交流。于是，当学生讲述完《社戏》中精彩的偷豆故事后，不妨让学生在自己与小伙伴玩耍的经历中捕捉相关的感动。有学生会提及背着大人结友游园的往事，并提到其间出了差错时的尴尬和狼狈，以及小伙伴之间真诚无私的相助，大凡说到这些往事，说者和听者都会会心而笑，感到由衷的喜悦。这就为与作者产生情感交融做好了铺垫。
3．引发真情流露
作者的感情与读者的感情之间需要架设桥梁。每到学生谈及自己与作品里相近的故事情节时，老师就宜自然地点拨，让学生真正流淌出真情。《社戏》中归航偷豆时没有大人管束，在美丽的山水间自在惬意地享受着独特的田园生活，陶醉于乡村孩子们的淳朴、率真和热忱，小说中的“我”是感到分外开心的。既然学生生活中也有类似的情感经历，教师不妨让学生学习小说中的细节描写，也将自己最喜欢的细节用文中的表达方式讲述出来。这样，学生在讲述中就不觉联系了作者的感情，细节的叙述就显得真情毕现了。
（二）在动情转述中感触情感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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