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西部电影中的女性形象 “西部电影”是西安电影制片厂最早打出的民族风格旗帜,以大西北质朴、粗犷、浓郁的风土人情为主,挖掘有纪实观念的新电影意识,极力表现中华民族强悍不息的奋斗精神。 影片《人生》可以说是“西部片”的开山之作,接下来的《野山》则以传统伦理与改革浪潮撞击的深厚底蕴超越了《人生》典型的山村爱情故事,影片《黄土地》是一部探讨民族历史和民族精神结构的影片,它拨开了民俗、礼仪的枝蔓,挖掘打扫西部地区乃至整个中华民族之根,不愧为“西部片”的“扛鼎之作”。后来的《老井》则在“贫”与“志”上达到升华,极力张扬了一种坚忍不拔,酣畅淋漓的民族灵魂。 “西部片”中展现了西部风光,广袤无垠的黄土地,连绵起伏的山峦,塑造了一系列鲜明的女性形象,血肉丰满,性格迥异,命运殊途。有的西部电影,描写西部女性的刚化和内地人西部化的过程,同样构成雄性精神审美创造的一个重要内容。在李秀芝、巧珍、《盲流》女主角等形象身上看到,生活在艰难险恶环境中的西部劳动妇女,对自然的敬畏转化为对力量的崇拜,不仅以刚强作为男子最重要的品德,自己也得练出一副男人的肩膀,以承担生活的重担,走出家门是她们开阔和豪爽,劳动使她们意识到自我的力量,单薄的文明外衣还未能窒息她们原性初情的酣畅呼吸,具有教大的自主和自由,敢爱敢恨,刚强而炽烈,女性的献身精神以强化形态喷射出来。通过这些女性形象,观众可以了解西部生活,从而了解西部电影。鼎片 “西部”影片中的诸多女性,性格命运各不相同,大致分为三类。 一是传统的女性形象。温柔安分守己,以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为中心生活,一心只想成为贤妻良母,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野山》里的秋绒和《人生》里的巧珍都是传统女性的典型。 秋绒贤良温顺,只有个老实巴结的农民丈夫,安安分分地生活,她的意识里只有一代代传下来的固定的生活方式,种庄稼、吃粮食,从来没有想过改变这一切,对丈夫禾禾的行为,刚开始她本着传统女性顺从的性格支持,并拿出他爹的积蓄帮助他,虽然不理解,却也并不反对。体现了传统女性顺良的品格。他的传统观念只希望禾禾好好地做个农民,对禾禾的“爱折腾”她无法理解,终于造就了两人感情的破裂。 巧珍是一个拥有传统美的女性,她的愿望就是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她的爱高尚伟大。开始,她是那么无望地爱着高加林,后来有了一丝希望,他变得主动、胆大、温柔而体贴,她的爱并不是要将高加林拴在高家沟,而是为了他的幸福,将他送出山村,这样崇高的爱情,这样美丽的巧珍,她虽然没有文化,可是她的心灵象金子一样灿烂发光。高加林抛弃了她,去寻求与自己精神上有交流的伴侣,巧珍没有上过学,她所能想到的爱情就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干活、洗衣、吃饭、生儿育女。传统的思想,使她失去了所爱的人,这是个悲剧。 还有《老井》里的喜凤,贤淑、勤劳、体贴、善良,也是传统女性的代表。作为一个寡妇,有了孙旺泉这样有能耐的高中生为丈夫,自己孤儿寡母的就有了依靠,有了主心骨。她的表达很有趣味“你吃饭的样子真像俺孩子他爹”幽婉含蓄又有些质朴的直白,还有些许的暗示。充分显示了喜凤身上那种传统女性的特质。新婚后的旺泉一连几天都没有近她的身,委屈地躲在被窝里饮泣,用眼泪,用传统女性的忍耐、求全的性格打动了孙旺泉 ,以其朴素温厚的好心融化了旺泉。对旺泉打井的事业,她的态度非常支持,甚至连自己为出生的儿子也起名叫“井”,俩人在日常生活中感情逐渐交融。在动员村民集资大会上,喜凤带头捐出自家的缝纫机,捋着头巾,低着头说:“俺家旺泉子说的话,俺信。”表现出传统女性对丈夫的百分之百的顺从。对自己现有的归宿,她心满意足,她也知道旺泉做上门女婿很委屈,在母亲的责骂面前,她极力地维护丈夫,用孩子来栓住丈夫。中国传统女性那淳厚、朴实、忍耐的个性,温顺、驯良的品质在喜凤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西部片中的这一类传统女性形象塑造得很成功,对她们的性格把握得十分准确,将她们的个性特点刻画得入木三分,感人至深。 但是影片中只有传统女性会比较单调、呆板、缺乏对比。这时,就需要出现另一类想打破传统,渴望走出山村的女性形象。 第二类女性,即现代女性。她们被山外的生活所吸引,希望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 以《老井》里的巧英,野山里的桂兰为典型。 巧英是老井村仅有的三个高中生之一,有一定的文化知识,对乡村生活产生了厌倦,她不满足于现实生活提供的人生轨迹,但究竟如何去改变现状,她也没有成熟的意见,思想上存在着很大的模糊性。对爱情最终失望之后,她走出了大山,到山外去寻找自己的新生活。在这第二类女性中,巧英是走得最远最彻底的。 桂兰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妇女,优裕的生活环境,有个疼爱她的丈夫,除了没孩子,可以说她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她热情、大胆、敢说敢做,整天风风火火,富足的生活使她不用为生计发愁,吃饱喝足之后,她的心里需要有别的东西来补充。她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特别是对山外的世界,她更是充满向往。禾禾的到来在她面前打开了一扇窗,使她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生活,她希望自己象那些人一样过日子,希望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她头一次到县城,对一切都感到新鲜,见到了城里的女人的漂亮衣着,就跟在人家后面瞧个不停,甚至还与摩托车追逐,大喊大叫,大大咧咧的个性让人觉得可爱。从县城回来,她的思想发生了变化,乐于接受新鲜的东西,新鲜的思想,决心改变自己的生活。 再有《黄土地》里的翠巧,在八路军顺青到来之前,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在黄土高坡上的农家少女,浑厚的黄土赋予了她质朴的性格和负重的个性。她几乎每天都要走一条绵延曲折的小路去挑水,当顾青问她远不远时,她只淡淡地说:“不远,才八里路。”本来,她日复一日地过下去,没有生气,没有活力。顾青的出现使她看到了一线希望,她向顾青打问部队上的女娃都干些什么,黄土地以外的生活吸引着她,她产生了一种渴望,渴望自己过上那样的生活,这样的渴望促使她鼓起勇气提出让顾青带她到带部队去。顾青走了,她的希望也走了,她生活似乎又陷入了沉寂,以自己曾今见过的方式被嫁了出去,但她内心已经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是潜在的,强大的,无法阻挡的。终于在嫁后的一天,她走了,去寻找新的生活。深夜的黄河边,她的身影消失了,歌声消失了,只有浑浊的黄河水在静静地流淌。这一类女性形象在人物的塑造上较传统女性逊色,特别是巧英。影评家邵牧君评说:“巧英就像漂浮在老井村上空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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