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①《中国通史纲要》,白寿彝主编,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一版,319页。②《等待戈多》,贝克特的作品,它揭示了现代人面临的是自身的荒诞;改造了自然,又被自然惩罚 ;发明了科学技术,又被科学技术异化;创造了物质财富,又陷入精神的贫困。告诉人们在荒诞的面具背后有太多的恐惧、困惑和忧虑。
参考文献 张俊:《中国文学史》,XX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5月,第一版 张若唏:《中国古代文学史纲》,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4月,第一版 白寿彝:《中国通史纲要》,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一版 刘洪涛:《二十一世纪欧美文学》,XXX出版社,2002年1月,第一版]浅谈汤显祖“二梦”中表现的荒诞意识 [摘要] 《南柯梦》和《邯郸梦》是明代戏曲家、文学家汤显祖晚年的作品,因其一生经历了仕途上的沉沉浮浮,晚年又受佛家和道家思想的影响,所以在这两部作品中作者既有慨叹,又有愤慨,荒诞意识明显流露,贯穿了人生如梦的消极出世思想,都把佛道作为人生的最终归宿。本文就汤显祖在“二梦”中所表现的荒诞意识从荒谬绝伦的现实图景,人在荒谬现实中的荒诞的生存状态,现实社会中人格的消失和人性的堕落,汤显祖荒诞意识产生的根源,他的荒诞意识与西方荒诞意识的比较几方面进行了阐述,深入地分析了荒谬的社会现实、人扭曲的心理状态和人一切行为的荒唐可笑。使我们对汤显祖在作品中流露的消极出世思想意识和对封建科举制度腐败的揭露,对官场倾轧的抨击有了深刻明晰的认识。 [关键词] 汤显祖 “二梦” 荒诞意识 《南柯记》和《邯郸记》是明代戏曲家、文学家汤显祖《玉茗四梦》中的“二梦”,作者按主人公入梦到出梦的写作思路,描写了主人公在梦中追求功名利禄,追逐荣华富贵的经历,表现了作者对人生无常和宦海风波的慨叹。作者把自己多年的仕宦经历和对社会的观察、认识,都融合进作品里,对科举制度的腐败作了揭露,对官场的倾轧、黑暗以及统治阶级的荒淫奢侈给予了抨击。作品中明显地表现出荒诞意识,深刻揭露了封建社会的荒诞性。下面就两部作品中所表现的荒诞意识谈谈自己的见解。 《南柯梦》的主人公淳于棼无聊醉卧,酣然入梦,被迎接到槐安国,与公主成婚,治理南柯郡,入朝拜相,荒淫宫廷,最后被遣归家——醒来卧榻如初,窗下尚留余温。 《邯郸梦》写吕洞宾在邯郸赵州桥北的一个小饭馆里度脱卢生,让他高枕瓷枕,沉睡入梦。梦中,卢生遍历了结婚、应试、治河、征西、蒙冤、贬谪、拜相、封公、死亡等一生宦海波澜,五十年人我是非,而一梦醒来,锅中黄粱尚未煮熟。 《南柯梦》和《邯郸梦》都是写主人公在梦中的人生经历,,而梦境的描写,仅仅是作品中荒诞意识的表层意蕴。实际上,汤显祖在作品中是借助梦境的外壳,来表达其对现实图景、人生状况和人性特征的独特感受和理解——这才是其荒诞意识的意蕴所在。 所谓“荒诞”,在汉语里,也叫荒唐,本意是漫无边际,后引申为虚妄不可信,如说话没有根据或行为不合情理就称为荒唐,或荒诞。《南柯梦》和《邯郸梦》中荒诞意识的表现可从以下几方面去破解: 一、汤显祖在“二梦”中展示了一幅荒谬绝伦的现实图景,文中所写的一切都是那么荒谬怪诞,然而又是那么冠冕堂皇,都是那么龌龊卑鄙,又是那么正大光明。使人感到真和假,善和恶,美和丑,仿佛可以随意倒置,就像变戏法一样,毫无严肃性和真实性存在。 《南柯记》里,淳于棼到槐安国,刚刚新婚,未立显功,就被任命为南柯太守。在任期间,边事平宁,政绩卓著,受到槐安国国王赏识,官升至左丞相,权盛一时。不料公主病死,断了“裙带”,加之右丞相不断在国王面前进谗,他便颓然倒台了,一失昔日荣耀。“君心”翻覆,仕途沉浮,真如白云苍狗。 《邯郸记》里,婚姻如同儿戏:破门而入的卢生,竟因情愿“私休”,而由阶下囚跃身为堂上娇客,与崔氏婚配。科举成为买卖:卢生在崔氏的鼓励下,进京赴考,“将金赀广交朝贵,竦动了君王,在落卷中翻出做个第一”。胡行竟得成功:卢生对河工一窍不通,却不得不勉为其难地操办,用盐蒸醋煮的荒唐办法,居然破石开河,克奏奇功。官场倾轧、宦途升迁更如风云变幻,卢生忽而受宠,忽而遭贬,忽而勒石纪功,忽而绑赴云阳,忽而流放边关,忽而位极人臣,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从上述情节看,汤显祖匠心独运,以形象的画面表达对荒诞现实的深切感受。这种荒诞感,在《邯郸梦》里较之在《南柯梦》里更为强烈,更为鲜明,可以看出在汤显祖的哲学意识中,荒诞感几乎是与日俱增的。 二、汤显祖在“二梦”中表现了人在荒谬现中荒诞的生存状态。主人公们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做出有意义的行动,可又终日忙忙碌碌,他们只是一个牵线木偶。那是谁在牵线?该如何动作?将发生什么?他们一无所知,但却不能不活动着。 《南柯梦》里,淳于棼本是“酣荡之人,不习政务”,可他做了南柯郡太守,居然把南柯郡治理得井井有条,因治郡有方,功绩卓著,官升至左丞相,按说更应有建树,可他当上丞相后,朝中权贵尽与交结,琼英郡主、灵芝夫人、上真仙姑尽与交欢,就这样,他不由自主地堕落起来,最后被国王夺了官职,贬为庶民。他是始终不明白,他为何会从嗜酒落魄的狂徒,变为清政抚民的循吏,又沦为腐朽没落的权贵?在整个荒诞现实的制约下,他的主体能动性几乎丧失殆尽。《邯郸记》里,卢生也同样被卷入这种不可理喻的宦海波澜中,任其沉浮,他自入仕途以后,贿赂权贵,逢迎上司,贪赃枉法,营私舞弊,倾轧构陷,穷奢极欲。这些本是他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因来自方方面面的诱惑和压力又不得不做。由此看,传统的修身养性、正己治国之说在荒诞的现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不堪一击。 更重要的是在“二梦”中进一步表现出人生是毫无意义的,人在世界上找不着归宿。等待人的唯一结局乃是死亡,要超脱死亡,就要遁入虚无。两剧把主人公一生追求功名利禄的几十年压缩为短短的一瞬,说明人生短暂,如同作梦一样。人生的意义、价值、理想皆归于虚无。用此来告诉人们,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根本不值得贪恋和追逐。这显然是一种消极厌世的思想意识。 在《南柯梦》里,作者认为人世间的纷争如同蚁争一般毫无意义,“众生佛无自体,一切相不真实”,“诸色皆空,万法唯识”,人们终生追求的至境只能是“万事无常,一佛圆满”。淳于棼大梦初醒后大彻大悟:“人间君臣眷属,蝼蚁如何?一切苦乐兴衰,南柯无二。等为梦境,何处升天?”。《邯郸梦》结尾,卢生梦醒后深深喟叹:“六十年光景,熟不的半箸黄粱!”吕洞宾片语点醒他:“都是妄想游魂,参成世界!”他才恍然大悟:人生眷属,亦犹是耳,岂有真实相乎?其间宠辱之数,得丧之理,生死之情,尽知之矣。“于是尽扫富贵功名之念,拜吕洞宾为师,云游四方,终登仙境。 三、“真情”变“矫情”,导致人格的消失和人性的堕落。“人之初,性本善”,先天秉赋之“性”是无善恶可言的可以说都是善的,但是人一旦涉足社会,由“性”而生之“情”就不可避免地有善与恶之分了。善之“情”即所谓“真情”,恶之“情”即所谓“矫情”,“真情”本源于“性”,“矫情”悖逆于“性”。人一旦涉足社会,“矫情”的滋生和膨胀又是不可避免的,淳于棼和卢生就是鲜明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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