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的主题思想及意义
[摘要]:长篇物语《源氏物语》是《源氏物语》通过对光源氏及周围女性生活的描写,反映了平安王朝宫廷生活的各个方面。作者透过高贵浮华的宫廷生活表面,看到了淫荡糜烂的生活方式给贵族自身带来的悲剧结局,深刻展示了贵族之间及宫廷内部的尖锐矛盾,揭示了贵族阶级精神颓丧的过程。客观反映了在一夫多妻制度下广大日本妇女的悲惨命运,奏响了日本平安时代大贵族专制统治必然衰亡的哀歌。 [关键词]女性、悲剧、命运、痛苦、悲观主义
《源氏物语》这部作品,不但真实而具体地展示了平安贵族华糜生活的长幅画卷,给后世提供了一般史书所不能提供的贵族阶级内面史,而且在艺术成就上,也独放异彩,灿然屹立在日本古典文学的群峰之上。作者始终使用这种细微的心理描写,来刻画源氏思前想后的性格特征,这就难怪人们认为《源氏物语》在描写男女爱欲的隐微心理方面,已摩近代心理小说的壁垒了。 《源氏物语》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作品描写了以光源氏为中心的,源氏几代人爱与恨的情感史。桐壶帝、光源氏、夕雾、薰君、皇子,在他们的爱情故事里,围绕着爱与恨构成了各自的世界。然而,他们的故事贯穿着同一个主题,这就是“为失去的爱为失去的爱”。《源氏物语》先后描写了四百多位人物形象,加上人物间的相互关系非常复杂,且人名、地名的称谓又沿袭了古代习惯。作者在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中塑造光源氏这一形象。他追奇猎艳不分对象,上自高贵的皇妃下至低贱的贫民女子,这也下是当时贵族社会放纵、淫荡的两性生活的真实写照。 一、《源氏物语》通过对光源氏及周围女性生活的描写,反映了平安王朝宫廷生活的各个方面。《源氏物语》中,通过光源氏与周围女性的描写,成功地塑造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妇女形象。小说真实地描绘出她们的生活现状。其中,藤壶、紫上、空蝉的形象最具代表性。 1、藤壶原为先帝的女儿,是皇家的公主,又是桐壶帝的宠妃,不仅身份高贵,而且还有着与“豪门贵族”不同的善良品格,然而她的一生过得并不愉快,内心中始终充满着哀愁、懊悔和疑惧,最终也没有逃脱一般贵族妇女的悲剧命运。在贵族男子纵情恣欲的行为面前,她只能成为罪恶社会的牺牲品。 2、紫上是小说一、二部的主人公,是作品中塑造的主要妇女形象。她不仅才貌出众,而且具有贤淑、“忍从”等美德。紫上是继葵上之后光源氏的正妻,在家庭中尽量表现出温柔贤淑、落落大方的姿态,不把自己的苦痛与矛盾流露在外。然而光源氏好色成性,经常背着紫上干出一些偷香窃玉的事情,导致了紫上长年的郁郁寡欢、担心将来年老色衰被遗弃,导致她的生命过早凋谢。 3、空蝉是中等贵族出身的妇女,不幸的命运使她成为比她大十岁的地方官伊的后妻。她是一个聪明而善于思考的的女子,起级对光源氏的无理强求和粗暴行为十分愤怒,当与光源氏接触后,被他的地位、相貌所吸引,。她的内心世界是矛盾的,丈夫比自己大十几岁而光源氏年轻美貌,但自己又是有夫之妇,常常陷入深深的烦恼之中。丈夫故去后,在矛盾重重万分痛苦之下,最终削发为尼。 小说中塑造的妇女形象,无论地位高低、经历和结局如何,但作为贵族男子渔色的对象这一点是一致的,她们的绝大多数都是贵族社会的被损害者和牺牲品。从这些妇女的内心痛苦和各种遭遇可以了解到平安时代腐朽糜烂的社会现实。 二、作者透过高贵浮华的宫廷生活表面,看到了淫荡糜烂的生活方式给贵族自身带来的悲剧结局,深刻展示了贵族之间及宫廷内部的尖锐矛盾,揭示了贵族阶级精神颓丧的过程。 紫氏部在写源氏及包括天皇一族在内的其他大贵族们时,除了写他们过着穷极奢欲的物质享受外,还写出了这些男贵族无例外地淫糜的纵欲生活;同时也写出了他们空虚、萎靡、纤弱、颓废的内心世界。书中塑造的这些男贵族的形象,他们一方面追求感观的刺激,拼命享乐;一方面又总想到人世的无常,“厌离秽士”,动辄想要出家。他们在男女关系上十分紊乱,但在表面上又显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嘴脸。动辄临风洒泪、对月伤怀;对妇女则柔情蜜语,如醉如痴。一遇到他们的爱欲生活发生不如意时,则长吁短叹,涕泪涟涟。他们十分迷信,经常请神官、僧官、阴阳师为他们做祈祷、诵咒。所有这些,说明了贵族阶级的精神世界已完全处于朽腐状态之中。 作者在塑造源氏这个形象上,给予这个人物以很大的美化。这不但表现在对源氏的仪容、才艺等方面的赞美上,更主要的表现在把源氏写成一个放荡不羁的渔色家的同时,又把他描绘为一个有始有终的人,对妇女是个广大无边的博爱主义者。作者对源氏所结识的众多妇女的种种痛苦遭遇与处境,只是从女人生来的“宿世罪业”这一角度发出叹息,而很少对源氏有所讥评。在“玉鬟”卷的开头,作者通过一个侍女之口来评论源氏说“他即便对那些不是他所深爱的妇女,也决不轻易遗弃,而总要给予照顾”。作者为了把源氏写成这样一个人,描写了源氏兴建六条院这所大宅邸,并把它分成春夏秋冬四个区划,各区划中广植奇花异树、筑成假山泉水,把他一生中结识的妇女都收养在里边。这完全是做为贵族妇女出身的作者,对男贵族所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虽然着重写宫廷上层贵族们的权势之争以及他们的渔色生活,它塑造的男贵族形象却并未局限在宫廷及大贵族这一狭隘的圈子内。比如,明石上的父亲明石入道,是个想利用女儿巴结上层贵族的典型人物。明石入道原也是个京城中的中等贵族,他从实利主义着眼,见到在京城无多大出路,便甘愿舍弃他的贵族身分,去做地方官,在地方上搜刮了大量民财。在致富的欲望满足后,他出了家,专心去向神佛祈祷,要神佛保佑他的女儿明石上能结识身分高贵的大贵族。源氏谪居到明石后,他认为时机已到,不顾妻子及女儿的强烈反对,想方设法诱使源氏与他的女儿结合。源氏回京后,明石上由于身分悬殊,被留在明石,整日悲叹。后来,明石入道利用他的财力,给他的女儿在京城修了一个宅邸,同时明石上生有一女,给源氏提供了将来把女儿送入宫中为后妃的希望,这样,源氏才把明石上迎入六条院中来。当明石入道得知明石上的女儿入宫,生下皇子,并被立为东宫太子后,欣喜若狂。他以为现世的希望完全得到满足,唯一剩下的愿望就是死后能进入西方的极乐世界了;于是尽散家财,入深山修行去了。明石入道这个形象,活画出“摄关政治”时期所有贵族的丑恶灵魂,他们以女儿为奇货可居,想利用女儿向上巴结,以满足他们对地位、权势及财富的欲望。他们不但对现世的欲望,执拗地追求不舍,而且死后还想要进入极乐世界,这正说明了他们作为剥削者的极端的贪婪与自私性。作品在描写贵族宫廷生活的同时,还以写实的手法触及了平民和劳动人民的苦难生活和不幸命运,是一部形象的平安时代贵族社会的兴衰史和妇女命运的悲惨史,小说中的人物,无论是贵族统治者,还是受迫害的妇女,他们的结局不是死亡便是出家。这种处理一方面固然反映了作者对现实的不满、厌弃和批判;另一方面也表现了作者找不到出路而对现实和人生所产生的幻灭感和逃避心理。其中佛教的宿命论和弃恶从善、“往生净土”的思想对作者的影响很深。 三、客观反映了在一夫多妻制度下广大日本妇女的悲惨命运,奏响了日本平安时代大贵族专制统治必然衰亡的哀歌。 寡居的生活使紫式部对一夫多妻制下日本妇妇的可悲命运有着切身的体验,为她描绘妇女命运提供了充实的生活基础。侍从女官的身份又使她经常和上层贵族接触,对宫廷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有着深刻的了解。作者还用女性特有的细腻感触和视角,塑造了一群栩栩如生的妇女形象,空蝉、夕颜、紫上、六条妃子、末摘花等一个个与光源氏的渔色生活发生关系的女子,都给读者留下了鲜明的印象。她们身份不同,性格各异,但是在一夫多妻的婚姻制度下,没有一个能够得到爱情的欢乐与家庭的幸福,无一例外地被迫充当了贵族男子泄欲的工具。通过光源氏及其他贵族男子对广大妇女蹂躏的描写,愤慨地告诉人们:一夫多妻制在剥夺了妇女所有权力的同时却给予了贵族男子可以随意玩弄、侮辱女人的权力。他们可以毫无节制地另寻新欢,一娶再娶,而妇女要么被遗弃,要么只能靠拼命争宠来维持自己的地位,要么彻底丧失自我,完全迎合贵族男子的审美道德标准,甚至不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这种代价是惨重的,所以,就连出身皇族的藤壶也免不了出家为尼的下场;紫上这样一位备受宠爱、十全十美的理想贵夫人也因不堪妒恨而悲泪独弹,对光源氏所作所为只有忍气吞声,最后正值中年而在抑郁中死去;六条妃子纵有如花似玉、出类拔萃的美貌也免不了被抛弃的命运……几乎所有女性的归宿都是要么出家,落发为尼;要么死亡,无声无迹。在虚构这种调和世界的同时,并未掩盖隐藏在一夫多妻制下贵族家庭内部的种种矛盾与冲突。结识了玉鬟的黑髭大将与他正妻的冲突,源氏的长子夕雾与柏木的遗孀落叶宫的关系,造成夕雾与正妻云居雁的不和,这类举不胜举的事实,都说明六条院的调和世界,在现实面前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在<<源氏物语>>里的这些在欲海中票游的男男女女,均以满足情欲开始,以沉沦,死亡或出家遁世告终.这的确是一部充满“物哀”情调的作品,由于选取日常男女私情而不是政治斗争这样一个角度表现人物的命运,就使得作品能够最细微处着手,详尽细腻地刻画人物的性格,表现他们的可悲结局.“物哀”也恰恰只能在这种看上去十分琐屑的日常情感生活中得到体现. “物哀”表现的是主体对客观的敏锐的感受,而这种感受是直观的,情感化的.非逻辑的.与次相适合,<<源氏物语>>采用的是所谓“并列式”的结构.全书的情节没有逻辑化的交叉和互相关联,每一卷(帖)都具有相对的独立性,而没有环环相扣的情节张力,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通常所谓的“故事情节”冲淡乃至淹没细腻的情感体验,敏锐的心理感受,从而影响“物哀”的传达.感受神经迟钝的读者,性急的读者不会在阅读中体味到“物哀”的秒处.我们要使得自己的神经同作者.同书中的人物一样敏感和善感,既以物喜,又以物悲,风花雪月,皆系心肠;儿女之情,皆牵魂魄;生死离别,皆撼胸臆.书中的一景一物无不是情感的对象化,一人一事,无不是悲苦的体现者.虽有欢娱,却倏忽而逝,乐极生悲;虽有荣华,却好景不长,转福为祸.这样,我们就不能不为书中人物的命运而心动,而感叹,由此我门便抓住了书中的精髓,体味到了所谓“物哀”. “物哀”是日本式悲剧的一种独特格.它不像古希腊悲剧那样有重大的社主题,宏大的气魄,无限的力度和剧烈的矛盾冲突,它也不像中国悲剧那样充满浪漫的激情和深重的伦理意识,而是弥漫着一种均匀的,淡淡的哀愁,贯穿着缠绵悱恻的抒情基调,从而体现了人生中日常生活中的悲剧性.由于平安王朝佛教盛行,紫式部本人也笃信佛教,这就使得这种悲剧性建立咱佛教悲观主义,虚无主义的基础之上.它努力表现“前生自业”,“前世因缘”,“因果报应”和“轮回”等的佛教观念.作品中人物都是“苦”的化身,但缺乏真正的悲剧中的那种对痛苦命运的奋力而壮烈的抗争,而是自认前世注定而无可奈何地消极承受,书中的主要人物到头来大都以出家遁世或死亡作为最终的解脱.如果说: “物哀”作为一种悲剧风格,也表现为悲剧冲突,那主要就是现世的情欲享乐与深层意识中的悲观主义,虚无主义意识的矛盾冲突.这种矛盾冲突是内向化的,冲突的舞台就在人物的精神世界里.《源氏物语》这部作品,不但真实而具体地展示了平安贵族华糜生活的长幅画卷,给后世提供了一般史书所不能提供的贵族阶级内面史,而且在艺术成就上,也独放异彩,灿然屹立在日本古典文学的群峰之上。这首先表现在对作品人物性格的精细刻画上,也表现在对隐微的爱欲心理的描绘上。做为全书主人公的源氏,在他的爱欲遍历当中,充分显示出他那内向的性格。做为处于由盛转衰的平安贵族的典型,源氏这种思前想后、多情善感、柔弱纤靡的性格特征,恰恰反映了当时贵族阶级已失去前一时期处于古代国家上升阶段那种进取有为的精神境界,已经完全堕落为柔弱无力的、动辄陷于暝想的、或低徊瞻顾式的一群人物。这种性格特征,必然给人物带来种种纤细隐微的内心世界的起伏。如在描写源氏将夕颜带往一所废邸的那段描写里,源氏一方面陶醉在与夕颜的爱欲旋涡里,一方面内心里却想的是父帝如寻觅他不着,将会如何惊慌,同时又想到他所新结识的另一个妇女——六条御息所,如果得知他与夕颜的缱绻,将会如何嫉妒得发狂,最后则又想及六条御息所的嫉妒,也是理所当然。作者始终使用这种细微的心理描写,来刻画源氏思前想后的性格特征,这就难怪人们认为《源氏物语》在描写男女爱欲的隐微心理方面,已摩近代心理小说的壁垒了。 《源氏物语》是日本古典文学的高峰,为日本散文文学的发展开拓了道路,对后代的日本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日本历代作家都把《源氏物语》奉为经典,日本文学所独有的柔美、抒情的风格也正源于这部《源氏物语》。 参考文献: 1、王向远:《东方文学史通伦》2004年8月 第四版 2、中国网络文学联盟>中古日本文学:紫式部 3、金元浦 孟昭毅 张良村:《外国文学史》2004年4月 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