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含着苦闷 略带着哀愁 浅析柳永的词《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雨霖铃---寒蝉凄切》 【内容提要】 品柳永的词,如同在品一杯咖啡,苦涩,香浓,细腻,爽滑的感觉徐徐飘来。在柳永为我们留下的佳作中,《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雨霖铃---寒蝉凄切》珠联璧合,相得益彰,把柳永词中那种感伤,细腻,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妙语言表现得恰到好处,现在,我就像您娓娓道来。 【关 键 词】 柳永词 八声甘州 雨霖铃 【正 文】 柳永简介: 柳永(987?----1053?),原名三变,字耆卿。因排行第七,也称柳七。福建崇安人。世称柳屯田。他出身于世代儒学仕宦之家,其父柳宜曾任工部侍郎。他从小受到良好的文化教养。曾做过余杭令,昌国州晓峰盐场大使,屯田员外郎等职。他年轻时在卞京度过,生活放荡,是个风流才子,喜欢为秦楼楚馆的姑娘和教坊的乐工们填词。这种偎红倚翠的生活使他的声誉大受影响,举进士,屡遭斥黜。他曾多次离开卞京,漫游江浙、苏杭、长安、成都等地,一方面更加放肆地与妓女往还,还表现了对仕途失意的愤慨和玩世不恭的态度;另一方面依旧热心仕途,于宋仁宗景佑元年中进士,时已年过半百,失意潦倒。 政治上的抑郁失志,生活上的特殊经历,以及他的博学多才,妙解音律,使这位“浅酌低唱”、“怪胆狂情”的浪子,成为致力于词作的“才子词人”柳永是长调(慢词)的倡导者,对词体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他是北宋第一个专事写词的婉约派词人。因此,他的作品不仅是词集而且是唱体。柳永填词常用俗语。也有俚俗之作,雅俗共赏,再次的表现手法上,他以白描见长;长于铺叙,描写尽致;善于点染,情景交融,抒情色彩强烈;语言浅易自然,使其词自成一格,流传甚广。后人对柳永的词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谓“见一西夏归朝官云: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其流传之广可想而知。陈振孙《直齐鲁录解题》卷二十一云“其词格固不高,而音律谐婉,语意妥帖,成平气象,形容曲尽,尤工于羁旅行役。”他用词来反映中下层市民生活和自己的身世忧愁之感,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但是也有不少表现颓废思想,迎合市民低级趣味,描写色情,以及宣扬统治阶级功德,粉饰太平的作品。有《乐章集》。 作品分析《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 柳永也写过一些描绘山川景物、羁旅行役之苦不得意的抒情之作。《八声甘州》即是具体抒写羁旅行役之苦的词作。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观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冉冉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迹识归舟。争知我、倚栏杆处,正任凝愁。 柳永一生漂泊不定,虽然词作取得很高的成就,但人生却很不得意,心绪也常常是苦闷的。相传他经常在其作品中写上“奉旨填词柳三变”的话来表达他怀才不遇的境地。这首描写羁旅行役之苦的词作,正反映了他的这种情结。 这首词的上篇写景,以情入景;下篇抒情,以景入情。整首词情景交融。 词的上片以铺叙的手法为我们描绘了一派秋日的景象。面对着雨中的秋景,此人写道“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此人将听觉与视觉的感受融进了一个词句之中。听雨声“潇潇”,看秋雨飘“洒”,而眼前的景物经秋雨这么一“洗”,顿时“清”朗、清彻、清冷了。秋雨,这个普通的景象,经作者一写,我们似乎感到秋雨唱着“潇潇”之曲而来,舞着婆娑之姿而下,如同天仙下凡亲手洗涤了这个满是尘埃的世间。这里虽然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却全无人工的印痕。“清秋”一词已蕴涵着雨后天晴。然而词意急转直下,写日暮黄昏,写雨后的凄冷,眼前的景物一片冷落。这又是把肤觉与视觉融合在一起了。夕阳本可以给人以些许的温暖,但这里却因是秋雨刚过。 “冷落”、“残照”、“衰”、“减”、“休”,景物的冷色调,正衬出词人心绪的凄婉。似乎这些雨后的秋景都不足以表现词人的愁怀,于是用了“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坐上片的结句,把自己难以名状的心绪,或许是离愁,或许是失意,或许是羁旅的艰辛,或许是归乡的渴望,或许是怀才不遇的无奈等等,总之,统统寄予滔滔长江水,一任东流去。词人在这里故意用了“无语”二字,就更加突出了其深厚的底蕴。因此可以这样说,这是一种含蓄的宣泄,是为下片的抒情所作的深层铺叙。虽说一切景语皆情语,此人所抒发的究竟是怎样的情怀,尚不明了。 这里我们不妨来做一下比较:首先,借长江水来抒发情怀。南唐后主也曾发出过“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慨叹,将自己的愁之深,之广而又无尽期形象地传达出来,意境既深且远,令人回味无穷。但与柳永的“只有长江水,无语东流”相比较,还是有一种“我是我,江水是江水”的感觉,没有达到柳永的“江人合一”的境地。至于杜甫的“无边落木潇潇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我的意象就更模糊一些了。其次,写美景抒愁情。南唐后主写下了“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的千古佳句,但和柳永的这首词相比,由于缺乏铺垫,显得有些突然。再来看看杜甫的两句诗“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有些过于强调自己的感受了。“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又过于强调物了,显然不如柳永将景物和自我结合的那样完美,当然,这纯粹是我本人的一点肤浅的感受,恰当与否,正确与否还希望您的批评与指正。 词的下片由景入情,作了曲折的抒情,前面提到过,柳永与秦楼楚馆的姑娘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与愁,相传柳永死后“家无余财,由群妓出资葬理”。因此,他的词作远不及南唐后主和杜甫的诗作那样“纯粹”。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噢,原来是思念之情。如果仅此还谈不上婉曲。紧接着一句是“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这里就大有文章了。出世无路,入世无途,又只能苦苦“淹留”,这是何等惆怅!然而归思难当啊,“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迹识归舟。争知我、倚栏杆处,正任凝愁。”词人深深地思念着远在故里的妻子,想象着妻子对他思念的情状。角度的转换,使词意大开大阖。由此及彼,失望与希望交错,虚实相呼映带(化虚为实,以虚代实),更突出了“淹留”的孤寂与愁苦。最后,又回到现实中来,用“凝愁”二字结住全篇,给读者留下不尽的回味。同样是思念远方的佳人,同样是角度的转换,唐代的李商隐也有“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的诗句,但远不及“妆楼颙望,误几回、天迹识归舟。”那样的通俗,形象,动人。至于杜甫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强调的还是自己的思念之情。 一般都说柳词风格不高,但亦未可一概而论,这首词情景交融,情景相生,曲折含蓄,虚实结合,再加之运用了极富表现力的白描语言(特别是下片“妆楼颙望,误几回、天迹识归舟。”很有一点儿“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韵味)。苏轼认为(这里的“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不减唐人高处”。梁启超说:“飞卿词,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应,此词颇似之”(《艺蘅馆词选》)用温庭筠的词来比喻这首词中的烘托手法,真是精当之至!冯煦说:“柳词状难状之景,达难达之情,而出之以自然。”(《六十一家词选》、例言)这首词可谓是写羁旅知情的上乘之作了。所谓“人生自古伤别离”羁旅行役中分别是常有的事,因此,与《八声柑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珠联璧合,相互补充,颇有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味道,分析了《八声柑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后,再来了解一下《雨霖铃---寒蝉凄切》会对柳永的词有更加完整,更加深刻地了解。 三 作品分析《雨霖铃---寒蝉凄切》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州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取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边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是一首抒写别情的词。上篇描绘离别时难分难舍的场面,下面抒写离别时依恋、痛苦的心情。全词通过对情人离别场面的描绘和别后凄苦寂寞生活的设想,淋漓尽致地抒发出一种悲凉感伤、缠绵悱恻的离愁别绪。同时,也隐然表现出对平生不幸遭遇的感慨和深感前途黯然的消沉情绪。 铺叙和白描手法的结合,是这首词的一个突出特点。写别情,主要是写分别时的情景。这首词中,冷落的清秋景色和人物的各种表现,共同构成了清秋节傍晚长亭送别的特定场面。作者既善于用铺叙的方法,层层展开,细致地描写景物和人物。寒蝉凄骤雨初歇时帐饮的景,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时离别时的景,杨柳岸晓风残月时揣测别后之景,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帐饮时人物的表现,“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是离别时人物的表现,“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是想象中别后人物三种的表现。这样层层铺叙,把景物和人物都写的相当充分,让读者充分感受到这对情人离别时的情景,确如一篇小小的《别赋》 。在铺叙景物和人物时,作者不用夸张和比兴手法,不靠图色彩来制造气氛,而是主要采用白描手法,准确地抓住景物和人物的特点,用简洁的笔墨勾画出景物和人物的生动形象。铺叙和白描手法的结合,使作品既祥尽周密、层次清楚,又简洁、明快。 情景交融,浑然一体,是这首词的又一突出特点。开头三句写景,点明了季节、时间、地点、天气和主题,同时也为男女双方即将离别时的感情作了巧妙的衬托。“年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是写景,但主人公暗淡迷惘的心情给水色天光都蒙上了阴影,“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是写人物的动作,但人物那种千言万语难以出口的神情和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情境、情态,自然而然地溢于言表。下片中,伤离别的多情和冷落清秋节的惨景,水乳交融地汇在一起,使人黯然销魂,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悬念,更是凄清的景色与主人公漂泊江湖的孤寂感受的高度融合;而别后那种有景无人共赏、友情无处倾诉的滋味,更使人不堪设想。全词上片侧重写景,景中有情;下片侧重抒情,情中有景,反复抒发,步步加深,在一种浓富诗意的悲凉境界中,淋漓尽致地表达了缠绵悱恻、痛苦难耐的离别之情。 语言通俗简洁,不避俚俗,使这首词的又一特点。“执手相看泪眼”,“更与何人说”等语,明白如话,但却俗不伤雅,与李白的“杀人如麻”“其险也如此”“不如早还家”等有异曲同工之妙。(《蜀道难》)“暮霭沉沉楚天阔”,“杨柳岸晓风残月”等语,工巧清丽,但典丽而不艰涩,雅俗共赏,语浅味浓。 《雨霖铃》情调哀婉缠绵,抒情性极强,是柳词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是历来广为传颂的作品。 综上所述,《八声柑州》与《雨霖铃》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不仅表现了柳词感伤,雅致,细腻的特点,还将中国古代士大夫(中下层知识分子)的那种怀才不遇,那种无奈、忧愁、失意、闲适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因此,后人称“凡有井水饮处,既能歌柳词”也就不足为奇了。
参考文献: 1 张继缅主编 ,《大学语文—名作六十篇》, 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 2 邓魁英主编, 《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宋代部分),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3 朱东润主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 中编, 第二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出版。 评语: 一、论文规范问题比较严重: 1.封面请下载标准范例,填写的信息居中排列。 2.正文中除了小标题可以加粗外,统一用不加粗的五号字,包括引用的诗歌。内容提要、关键词都不要加粗,关键词之间的距离拉近一些。参考文献也不要加粗,并加上标点。 3.正文要两段对齐。 二、论文的写作动机是评论柳永的两首词,论述的长处是将两首词分析入微,也颇有诗意,但是因为作者是将两首词各自分开来谈论的,这两首词的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从总体上有何关系呢?又反映出柳永的创作整体特色如何?用力不够,也就是说论证不严密,关于柳俗的问题着墨不多。 三、如果保留论文的摘要和关键词,是需要修改的。摘要写得太僵硬,近乎语文试题,关键词中的“分析”一词应该删掉。 四、若想进一步充实论文内容,建议再补充新的研究资料,可以参阅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第三册)中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