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真性情词人柳永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论真性情词人柳永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关于柳永，各界都有着很多争议，归结起来贬大于褒。
 分析这些对柳永的指摘，大多力责其生活作风不严谨，喜烟花柳巷、终日浅斟低唱，思想糜烂，以致其行文格调尘下、其仕途一生坎坷。但是，就有失偏颇地忽视了柳永在宋词上的造诣与在宋词史上的无可替代的地位。暨为风流才子，我认为柳永不过是在历史潮流推波助澜下产生的烟硝。要公正地评估一个文人，不能忽略历史，只一昧地、失去人情味地高举所谓的道德与风尚的风高亮节牌坊；暨为一代词人，我认为柳永潜心于真情实的文学创作，他深入民间最基层，体恤民疾，并将所感受到的一切转换成他自成一格的、富于人道主义“实仁人之言”的文字，打动了一代又一代的世人。
 柳永的文字能到今天仍感动你我，这不仅归功于他的创作，还有我们不可忽视的，属于他的--真性情！能在那时封建道德为上的朝代里，去承受指责与排挤，依旧我行我素，不为其它所动，坚持走他自成一格的文学创作道路，实在不容易，这其中有多少我们难以体会的艰辛？！真因为这样的坚持，柳永得以在婉约词上别开了生面，开了文人俚词的一格，为婉约词的发展的拓展了新的道路。虽然我这些观点不一定正确，但我只想正直地、通过论述柳永的生平、文学等等，去表述一个我所意识中的、真实的柳永。至于对柳永不一的遣词，已不想一一驳斥，只想借北大一学友说过一句话：众说纷纭，不如坚持已有之主见，待学识增进而后悟之。
 纵观古今文学家，其文学作品往往可按照命运遭遇而划分为不同的时期。写作取材于生活，一个作家的生平通常直接折射到他的作品中。我们了解了其生活背景才能更深刻地了解其词作。
 一、柳永的生平－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柳永，安耆卿，初名三变，因官终屯田员外郎，故又之为“柳屯田”。又因其排行第七，也称之为“柳七朗”。崇安（今福建）人。他的生卒年有多说，据唐圭璋《柳永事迹新证》，约生于宋太宗雍熙四年(987)，卒于宋仁宗皇佑五年(1053)。
 柳永出身于“文献名邦”、官宦门第，自幼受到了良好的文化熏陶。少年便由于词写得好，受到朱熹的老师刘子翚的称赞：“钩章棘句凌万象，逸兴高情俱一时！”然而，其仕途长期不得志，多次应进士试不第。
 当时的汴京，“八荒争凑，万国咸通”，相当的繁华。与此相应勾栏瓦舍、酒楼伎馆，到处开设，“耍闹去处，通宵不绝。”由于国家的统一、政治局面的相对稳定，统治阶级中滋长了一种享乐风气，征歌选舞，夸豪竞奢，把“四方执艺之精者”尽录“在籍中”，也即集中了一批填词作曲的能手；加上最高统治者“宋太宗洞晓音律，前后亲制大小曲及因旧曲创新者，总三百九十……”在这样的推波助澜下，东京出现了一股到处争唱新声、新调、新腔的热流。这就必然要求词人们为大量的新曲创制新词。本来打算进京考进士的柳永，因为通晓音律，自然也就被卷入到这股热流中去，并且立即成为蜚声词坛的一名“流行词”新秀。叶梦得的《避暑录话》说：“永为举子，多游狭邪，善为歌辞。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永为辞，始行于世。”他的词写得有真情实感，通俗易唱，往往一脱稿就有人传抄、教唱，不胫而走。以致有“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拍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之说。
 北宋时期，最讲礼法，柳永多做俗词，长期留连秦楼楚馆，一向标榜“留意儒雅、务本向道”的宋仁宗深斥柳永“薄于操行”，及至临轩放榜，特落之。宋仁宗曰：“此人风前月下，好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词去。”
 本来抱着仕进欲望的柳永，遭此意外而沉重的打击，愤懑之极。他作了首《鹤冲天》词：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此词一变他缠绵多情的词风，转而恣意闳肆、直露率真，大胆地表示对功名的蔑视，活画出他那恃才自负的神态，词中说宁可听歌买笑、轻薄狂荡地打发日子，写得感情冲激。此后，他自称“奉圣旨填词”，“日与儇子纵游娼馆酒楼间，无复检约。”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他并就此无忘怀仕进。
 柳永先后多次外出漫游，动辄“经年”，这几次长游，涤荡了柳永久困汴京的萦烦情怀，开阔了词人的眼界，写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小词、长调，无论思想内容和艺术技巧，都臻至纯熟的程度。如《雨霖铃》，更是代表柳词风格而被传颂千古的精品。
 漫游之后，他再次赴进士试，改名柳永。正巧景祐元年（1034）正月，赵祯命翰林学士、浦城章得象等人权知贡举，又令：“进士五举年五十，……虽试文不合格，毋辄黜，皆以名闻。”如此，柳永才以进士及第。
 开始，柳永任睦州（今浙江建德县）团练推官。不久，被调到定海（今浙江省内）晓峰盐场任监官。他在任期间，深切同情当地盐民疾苦，反对官僚地主盐商残酷盘剥“炉户”，并作有一首七言三十二韵的《鬻海歌》，具体反映了“鬻海之民”砍柴煮盐、如牛似马的繁重劳动和“官租未了私租逼”的被剥削苦况，表达了“安得母富子不贫”、“甲兵净洗征输辍”的政治理想。此外，柳永还任过余杭令、泗州（今江苏盱眙县）判官，在江、浙当地方官足有十余年之久。
 1044年９月以后，柳永入京为太常博士、授西京灵台令。皇祐中（1049—1053年间）迁屯田员外郎。据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下：“永终屯田员外朗，死，旅殡润州僧寺”。州守王和甫求其后不得，替他出钱埋葬。葬地在北固山下。
 了解了柳永于史上的生平，大概还会有人说及他一些野史别传。但我认为那仅是多情添香，不足为证也无以为证。究竟柳永在宋词这个历史舞台上饰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二、柳永之于宋词
 关于柳永作品的评价，自宋以来即有分歧。各家评语有一点比较一致的，即认为他引用俗语，不登大雅之堂，作品主题多与妇女有关，不免尘下，但也因此而为广大人民所喜爱。从西夏来的使臣说：“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这和他采用民间俗语入词有关。（可是就现有柳词之见于《乐章集》者来看，他的词中用俗语者其实不多，还不如黄庭坚，大概编集时已经删削。）
 宋人中评柳词较公允者，王灼说他“序事闲暇，有首有尾，亦间出佳语，又能择声律谐美者用之”（《碧鸡漫志》）。陈振孙说：“其词格固不高，而音律谐婉，语意妥贴，承平气象，形容曲尽。”这是因为柳永用晚唐律赋的笔调铺陈当时京城的承平气象，富丽风光，如《乐章集》第一首〔黄莺儿〕：“黄鹂翩翩，乍迁芳树。观露湿缕金衣，叶映如簧语。晓来枝上绵蛮，似把芳心深意低诉。”用流利酣畅的文字，写出春光明媚的形象气氛。因此，比写凄苦之词如“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更为不易。他尤其擅长用老百姓日常的生活语言溶化入词，所谓“骫骳从俗”，能使“天下咏之”。文人雅士在这方面比赛不过他，只好承他的词“极工致”。但又说他的词“多杂以鄙语，故流俗人尤喜道之”。
 比较有分析眼光的是近人夏敬观的评语，他认为：柳词当分雅俚二类。雅词用六朝小品文赋作法。层层铺叙，情景兼融。一笔到底，始终不懈。俚词袭五代淫诐之风气，开金元曲子之先声。比于里巷歌谣，亦复自成一格。
 在词的发展史上，柳永做出了显著的贡献，有着重要的地位。主要表现在：
他大量创制慢词，奠定了慢词在词坛的地位。
拓展了词的表现内容
 主要表现在：
较多地反映了歌妓等下层市民的生活及其真实的思想感情；
 在柳词中，传统的题材如男欢女爱、离愁别绪等还是占主要地位。在这类题材中，他所描写的主要不是贵妇人，而更多是把笔触伸到下层歌妓当中，去表现她们的理想和追求，去展示她们的内心世界。如《锦堂春》、《迷仙引》。
工于羁旅行役的描写；
　　关于羁旅行役的主题，在柳永之前的词很少见。而在柳词中却写得比较多，如《八声甘州》、《雨霖铃》等。宦游中的所见所闻，山村水驿，奇峰秀川，无不牵系丰他的离愁别的身世之感。
较多表现了当时城市的繁华风貌；
　　反映城市生活，在柳氏之前的词作中是很普遍的,但主要是写寻欢作乐。而柳永则善于用浓重的笔墨从多方面去描绘都市的富庶繁华。在他笔下，帝京汴梁烟柳缭绕的人家，高耸入云的宫殿，熙熙喧闹的人群，都得到了充分的表现。这方面最有代表性的文章为《望海潮》。
描绘自然景色。
　　传统的咏物写景词作，自然物象多是作为抒情的载体，而柳记号却有不少是用大量的篇幅去描写景物，着意表现自己对大自然的感受力和把握力。
丰富了词的表现手法
 这主要表现在他在词中多用铺叙手法。如《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 留恋处，兰舟摧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 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词的上片描写与恋人在郊外伤别的过程，层层铺叙，具体入微。下片设想别后的情形，由近及，描写心理流程也相当具体可感。
雅俗兼备，以俗为主，开文人俚词的一路
柳词并非一味求俗，而是雅俗并施，俗不伤雅，雅不避俗。
 总而言之，柳永的词对当时和后代的影响都是比较大的，不仅是一般民众酷爱其词，就是达官贵人，文人学士也不例外。从词的发展源流看，唐宋许多作家都受到柳词的影响。不仅沈唐、王观、晁端礼等人直接学柳词，即使像黄庭坚、秦观、周邦彦、辛弃疾、周密、张炎等两宋名家，也无不从柳词中吸取营养。苏轼、李清照虽曾指摘柳词，但也不能不受柳词的影响。
 三、柳永的代表作
 柳永有不少传颂百世的好作品，其中尤以《雨霖铃》、《八声甘州》、《望海潮》、《定风波》、《凤栖梧》为精品。他善于铺述、长调慢词，把感情溶于文字中，予人淋漓尽致之感。这其中我最喜欢《雨霖铃》与《凤栖梧》，这么多年来，反复吟咏，不能罢休。上文已经略说过一些文章，在这里，只例举我最喜欢的其一：
 凤栖梧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此词中，主题和题材虽并无特异之处，但在写作技巧上，却颇为新颖别致。作品把诚挚执着之情写得十分深细，形象可感。
 在上片里，作者凭栏远眺，不料“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春愁”本应由心而生，却说它从天际生出，一方面是力避庸常，试图化无形为有形，变抽象为具象，增加画面的视觉性与流动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其“春愁”是由天际景物所触发。可见作者用心之精细。“无言谁会凭栏意”，简简单单“无言”二字若有千思万绪。
 下片“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身感同受之深，使我终不能将它分薄为二。从“拟把”到“无味”，笔势开阖动荡，颇具波澜。结穴“衣带渐宽”二句以健笔写柔情，自誓甘愿为思念伊人而日渐消瘦与憔悴。“终不悔”，即“之死无靡它”之意，表现了主人公的坚毅性格与执着的态度，词境也因此得以升华。贺裳《皱水轩词筌》认为韦庄《思帝乡》中的“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疑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诸句，是“作决绝语而妙”者；而此词的末二句乃本乎韦词，不过“气加婉矣”。其实，冯延已《鹊踏枝》中的“日日花前常病酒，镜里不辞朱颜瘦”，虽然语较颓唐，亦属其类。王国维称赞柳为“专作情语而绝纱者”，“求之古今人词中，曾不多见”。
 柳永的作品来自于真情实感，所以收有“状难状之景，达难达之情，而出之自然”的艺术效果。
 以上，是我对柳永于史上的认识。柳永一生虽说花开月不圆，但留给我们的却是千种风情细相随。
 四、柳永之于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惆悴
 九年前的初秋。早晨，宿醉未褪，我拖着因思情消褐而日益消减的身躯，走进书店。随手翻着架上的书。柳永的名字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入我的视线。
 那种比唐诗更媚艳、更凄婉、更缠绵的诗体令我耳目一新，忘乎所以。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读此，我真真是“无语凝咽”。这莫不是我那时那刻的内心写照，虽不过只是男欢女爱、离愁别绪，但人之七情六欲不也就如此吗？爱情，自古至今一直都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重要的那部分。
 细细地品味了一首又一首柳永的词，它与我以往所常接触的唐诗似曾相繫，又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宋词，就这样随着柳永在日后渐渐进入到我的认知里来。
 回到学校后，查阅了一些载有宋词的书籍。从柳永切入，我了解到宋词在我国古代文学史上高企的地位，它因时势分源开流出两大派系，这两大派系如何发展，各派系中各有哪一些代表的作家、作品，我甘之若饴。
 这其中，更更是情有独情于婉约派的柳永，李清照。纵然史上对柳永的作品诸多抨击，李清照也曾指摘柳词“词语尘下”。但这无阻我喜欢柳词，无阻柳词带给我灵魂深处的感动。就像磁石的南北极，正负相斥，实为一体，而且它所产生的磁场，无论正负都能紧紧地吸引住你。所以，我既喜欢“尽其妙”、“不可复加”的柳词，亦欢喜“林下风、闺中秀”的李清照词。
 这种新词体，如同一注清流，细细迴旋于心，涤烦去滥，镇痛解表，熨平我心中经久的皱褶。我的颓糜与干枯，在此找到依皈、得以温润，并进一步带领我进入文学的艺术殿堂。
 另一方面，随着对宋词的深入了解，过去我在写作上的盲点也慢慢得到改善。宋词以它特有的音律韵美、屏开全新的姿态向我展示出我在其它文体上所体会不到，或者说体会不深的音韵式写作。
 我们读宋词，不仅朗朗上口，又仿似口颊遗香，这就是宋词作为古歌词本身具备的特色。虽然王国维在《人间话语》中说：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但我认为，宋词，首先注重音律，然后才到词境，这才是宋词真正的品味方式。从宋词的字里行间我们可以感受到音乐节奏之美，声调扬抑顿挫，既激荡又和谐，既闲雅幽远又荡气回肠。在过往写作中，我并无此番创作意识，挥洒其词却失词韵味。一段美好的文字，不应只在架构营建与立意上取胜，还应留意到吟诵起来时是否韵味盎然，在语言上是否精炼，在情感上是否真挚，这才足以创造出情景交融的特殊艺术效果。
 回首这一切，不能不感谢那个失意的早晨，“遇上”了柳永。正是他作品上流露的真感情打动了我，开发了我，才有我无穷尽的上下求索。
 对于柳永其人，备受争议。不少名家都不屑其词，认为如此一个生性放浪、风流倜傥，宁“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终日风前月下，于秦楼楚馆讨生活、闺帷淫媟之人，作词的情感产自隈红倚翠之时，取材也来自烟花巷陌，还引用俗语，实不足登大雅之堂。在这里，我有自己的看法。我不能忽略掉柳永生活的社会环境与他本身仕进的用心。我认为，是那商贾云集，歌楼酒馆遍布，繁华太平的时势推拥柳成为了北宋第一专业词人，而他也因此，多次失落于进士考试。那时仁宗赵祯的喜其词贬其人，致使柳永一生仕途坎坷，长期浪迹。其实在后期，柳仍孜孜功名，甚至改名应试，这说明了什么呢？再后来，柳虽只任小官，却一直以民为本，体民情、恤民意。在他不经传的《鬻海歌》中，呈现了给我们一个“洞悉民疾，实仁人之言”的柳永，只是如此宝贵、富于人道主义精神的诗篇，却没有被载入宋人笔记中，着实是苍海遗珠，文学史上的遗憾。在另一个视角看，这对如何评定柳永不也至关重要吗？经过几番人事，我对人对文的看法变得更全面了。要做到正直、公允而有所见地地理解一个人，往往不能从表象与别人的眼光中去看待，这需要我们更多的思考，不要自恃过高，不要文人相轻。历史已经告诉我们，许多遭受过文人口诛笔伐的文学，都是珍贵的文学。只要我们从中汲取了滋身润络的养分，这样的文学就是好的文学。
 所以，无论柳永于史上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已无意再着墨。他对于我的启发与影响，才是我真正的、最大的得着！他，就像是宋词肩上的彩蝶，为发展词坛的千娇百媚、万木峥嵘而翩翩起舞。

参考文献
 况周颐：《蕙风词话》，卷三
 刘埥纂：《崇安县志》
 孟元老等著：《东京梦华录》
 马端临：《文献通考·乐考》
 吴曾：《能改斋漫录》
 《苕溪渔隐丛话》引《艺苑雌黄》文
 毕沅：《续资治通鉴》，第２册，第906页
 叶梦得：《避暑录话》
 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二十一
 王国维：《人间词话删稿》
 朱绪曾：《昌国典咏》，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