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彼岸净土”的理想 在作者紫式部的小说观乃至世界观里,“因果报因”(或名“罪与罚”)以及向往“彼岩净土”的理想,通过小说中各路人马悲剧性恋情及沉重后果展现了出来。这与当时日本平安朝时代贵族普遍信奉佛教有关,紫式部的身份也是属于贵族一员,她思想中的“因果报应”与“人生无常”思想通过小说主人公坎坷的一生充分的体现了出来。例如主人公源氏与父亲宠妃私通留下一子,而他自己的妻室三公主却与源氏的子辈柏木相爱诞下一子,导致家庭伦理的混乱,前者是源氏在犯罪,后者即成了源氏所受到的惩罚。源氏说“我一生犯了许多可怕的罪孽,这大约是报应吧。” 在本节中所涉及到的“彼岸净土”理想,实际上正是由于佛教思想里所传颂的“今世修行”换“来世净土”的影响,正是基于此,紫式部由此而生的对现世“秽土”的厌恶,从《源氏物语》中人物的悲剧性命运——源氏、三公主、藤壶王妃、朱雀帝等都纷纷看破红尘,遁入空门——能够非常深刻地体现出来。对彼岸净土的向往,对红尘无常的厌倦,这种情绪不仅表现在人物命运上,更大量表现在了述“哀”之“物”上。 关于“物哀”在小说中的体现,在上节已有较详阐述,此处不予累赘。需要重点说明的是,“物哀”手法在小说人物命运的曲折坎坷里密集的分布着,作者这么用心良苦的安排故事进展的情节,尤其是作者明显的对主人公源氏的同情和对其个人魅力的完美塑造,更显现出作者要强调的是世事的“无常”,而非人之“命运弄人”大抵指此。《源氏物语》里,有侈奢盛大的廷宴会,也有凄惨的流放生活,有封官进爵的喜庆时刻,也有情场失意的苦闷,但无论是哪种场景之下,都表达出一种人生的哀伤。即使是在源氏时来运转,荣华富贵达于绝顶之时,源氏还是因世事无常而难以畅怀:“我在当代,荣华已属过分,全靠中间惨遭灾祸,沦落多时,帮得长生至今,今后倘再留恋高位,难保寿命不永。”整个作品是完全笼罩在哀怨的悲剧气氛下的。 由此可见,在这部充满浓郁悲哀氛围的小说里,“物哀”之于现世,正如“净土之喜悦”于彼岸。越是强调彼岸的“洁净”,越是会浓墨现世之悲苦。
四、《源氏物语》对后世产生的影响 西方文学更加富有哲理化,东方文学更具有切入浪漫主义的天赋。日本文学就像日本文字的平假名一样弯弯绕绕,柔弱,给人以溪水流淌般轻缓柔美的美感。不明朗更不尖锐。这不能不说是《源氏物语》这一作品的巨大影响力。和日本同一时期的平家物语的没有冷静客观、主观感情色彩极淡的写作手法相比,《源氏物语》的“物哀”这一写作手法带给读者的是一种优雅,娴静的感受,而非阴暗负面。 当然,作为一部伟大的著作,《源氏物语》的丰采不仅仅局限于“物哀”这一点写作技巧上,它丰富的内涵、生动真切的人物、高超的艺术技巧、对同时代日本社会思想潮流的隐形书写等各个方面,尤其是被后人盛赞的“出色的心理描写和自然描写”,成为日本作家进行文学创作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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