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谈窦娥的形象意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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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窦娥形象的时代意义——针对性
由“高利贷剥削、流氓作恶、官吏腐败”可以看出窦娥的悲剧是社会造成的，是整个时代造成的，它彻底暴露了元代社会腐败的黑暗现实。古典文学作品中特别是戏曲中，作者往往把沉冤昭雪的希望寄托在包公式的清官身上，主人公往往是历经磨难最后遇到包公，于是真相大白，沉冤昭雪。关汉卿生活在元代末年，对包公故事一定很熟，但他还是满怀着对窦娥的深切同情而义无返顾地让她悲惨地死去，没有处理成皆大欢喜的结局。因为他生活的元代社会现实就是如此，他只能这样冷静地再现现实。关汉卿不愧是一个清醒的彻底的现实主义剧作家。
王国维评及《窦娥冤》时说：“剧中虽有恶人交构其间，而其蹈汤赴火者，及出于其主人翁意志。”郭沫若先生也在他的历史剧《蔡文姬》序言中说：“蔡文姬就是我”，同样我们也完全可以说窦娥就是关汉卿。窦娥的控诉包含着关汉卿的愤懑不平，窦娥的形象体现着关汉卿铜豌豆般的坚强意志。窦娥三桩誓愿的实现，用浪漫主义笔法给在苦难中生活挣扎的人民以生活的希望。虽然窦娥死了，但她不屈的精神依然存在，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理终将战胜邪恶，黑暗终将让给光明。所以这个形象具有很强的时代意义，也就是强烈的现实针对性。关汉卿以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两种手法展现了时代风貌，喊出了人民的心声。
四、窦娥形象的审美意义——和谐性
性格美的和谐，不是性格的单一化，而是性格的变化差异，是丰富性、复杂性的对立统一。它不是单一的无序的平衡态，也不是复杂的无序的平衡态，而是复杂的处于运动中的非平衡态。窦娥的性格是变化的，具有丰富性和复杂性，是复杂的处理运动中的非平衡态，我们在欣赏窦娥这一人物形象时，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有机整体的人，而不是多种性格的元素机械相加的人。
窦娥性格的丰富性，一方面表面在不幸的善良人，另一方面又是不屈的抗争者。窦娥指天骂地的反抗，大胆离奇的誓愿，惊天动地，让我们感受了她坚韧不屈的反抗精神，同时作者在戏剧情节中，还展示了她性格的另一层面——善良，这主要体现在孝顺婆婆，为婆婆不受严法屈招。贤慧的媳妇的苦难令人回肠荡气，悲从中来，刚烈性格的抗争，叫人义愤填膺，怒火中烧。这样的戏剧安排，正显示了古典悲剧的美感教育作用：把悲剧主人公性格的多方面展示给观众。可以说她的反抗让我们同情，她的善良让我们赞美，这正展示了窦娥形象的审美意义——和谐性，她的性格是丰满的、矛盾的、自然的，在不断的抗争中得到升华。
正是在善良与反抗的展示中，剧情达到了高潮。窦娥这个光辉的艺术形象，她的反抗正是作者对那个时代的强烈抨击，我们可以体会关汉卿的伟大人格和剧作的伟大意义，那就是为民请命，抨击黑暗。所以这样的窦娥，这样的反抗，怎会不让统治者恐惧，又怎会不迎来正义的伸张。我们说，窦娥的精神将永存于我们心中。

参考书目：
①中国古代文化作品选（第二册）徐中玉      金启华主编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7年8月第一版
②《宋元戏曲史》                              王国维著岳麓书社               1998年8月第一版
③《性格组合论》                              刘再复著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9年1月第1版
④《中外名人故事丛书·关汉卿》顾祖钊著   中国和平出版社   1992年8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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