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笔下的唐代女性形象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国家的起源》中曾说“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败”。也还从这一刻起,女性亦从女神地位沦落到了女奴地位,在男权社会里过着受压迫、遭蹂躏的苦难生活。对于妇女凄苦无奈的生活,先秦时期的《诗经》就有所描绘,如《氓》、汉乐府中《白头吟》和《孔雀东南飞》等。 封建社会是以高度的专制统治和摧残人性为其本质特征的。随着封建制度的稳固和发展,妇女所遭受的压迫就更加深重。《大戴礼记.本命》说:“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礼记内则》又说:“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悦去”。这些条文是强加在妇女身上的枷锁,在这些“合法‘的条文下,妇女的地位朝不保夕,常常遭受遗弃,命运悲惨不堪。 即使在较开放的唐代,妇女的命运同样免不了封建社会的“三从”“四德”“七出”等礼教的束缚,她们也不过是男子的玩物而已。唐代诗人用笔写出了对她们的深切同情,其中尤以白居易为最。白居易描写了各个阶层的女性,以深切的同情写出她们的喜怒哀乐:有终年忙碌却难保温饱的劳动妇女,有靠姿色和技艺得以生存的妓女,有“春深一食饥”的道姑,有在宫廷里过着非人生活的宫女,更有大胆追求爱情的天真少女……显示了唐代女性生活的广阔画面。这不仅在唐代,甚至在整个古代文学史也是罕见的,本文就白居易诗中的女性形象略作分析。 (一) 白居易现存诗歌有三千多首,女性题材的诗就有二百余首。白居易对妇女的态度是他同情人民疾苦诗歌的重要组成部分,诗中的女性形象多角度多层次地反映了唐代各阶层妇女的思想和生活。 宫女妃槟 “后宫佳丽三千人”。其实何止三千,这众多“后宫佳丽”共同侍奉的就是皇帝一个人,但白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女子只是面对明月、孤灯虚度一生的 。唐朝统治者利用“花鸟使“到民间寻找美女。如花似玉的女子一批批地被选入了宫中,她们以为从此可以“承恩”,谁知未谋君面,就居深宫,只能以叹息和幻想来消磨时光。过着元春所说:“见不得人的生活”周围走动的是不男不女的宦者,于是“三千宫女燕脂面,几千春来无泪痕”(《后宫词》)。一朵朵美丽的花在禁闭的宫帷中随着岁月的流逝无声地凋谢了。此刻她们最大的愿望莫过于能像正常人那样的生活着,为人妻、为人母。白居易的《上阳白发人》深刻地描绘了一位十六岁入宫,直到六十岁还过着独居生活的宫女的精神状态。这位“脸似芙蓉胸似玉”的二八佳人被强拉到宫中后,“一生遂向空房宿”,凄惨度日,“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天不明……坐天难暮……春秋往来四十五年间,春秋代序,时来岁往,日复一日地枯萎了自己的青春。诗人在这里写的绝不是某个人的不幸,而是唐代宫女的普遍写照。未得宠者如此,少数得宠者的境况也很不幸,她们在遭受皇帝玩弄之后,须臾之间又被打入冷宫,甚至罚为差役或杀身殒命,她们一生的命运掌握在皇帝无常的喜怒中。 杨贵妃,白居易写她和唐玄宗间真挚爱情,在太平时期,过着“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生活,一旦有了灾情,却是“宛转娥眉马前死”,连挚爱她的唐明皇也无能为力。“君王掩面救不得”,最终杨贵妃溢死,揭示了帝王佳丽悲剧命运的必然性。君王因荒淫误国,而妃子却难逃“女祸误国”的责任。正如李商隐说的“如何四纪为犬子,不及卢家有莫悉”。既然君王都难辞其责,那么她们的毁灭也是必然的。身为贵妃尚且如此,一般的宫女更是可想而知了。还有一类宫女的命运更惨,唐制有这样的规定:皇帝死后,“宫人无子者都驱谴去守陵,事死如事生”。白居易《陵园妾》中写的宫女,虽然活着,而自由和意志却被埋葬了。她们在幽闭中陪伴着幽灵,形同枯稿,心如死灰。诗中所写的这个“陵园妾”是因谗得罪配陵的,命运就决定了她将守着皇帝的尸骨终了一生。白居易对“上阳人”“陵园妾”悲惨命运的描写,使我们看见了宫廷中千千万万妇女可怜是身影,可悲的命运:多少怨女在宫中消磨了纯洁无暇的生命、了却残生。 2、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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