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悲剧成因初探(二)

本论文在中文系文学论文栏目，由论文格式网整理,转载请注明来源www.lwgsw.com,更多论文,请点论文格式范文查看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一味喝酒”的“货”；其次是咒骂，在心里骂，当着别人的面（包括当着武松的面）骂，侮辱武大的人格，完全是“冤家路窄，恨其不死”的架式。再次是偷奸养汉，先是继续和张大户厮会，张大户死后，则终日“打扮光鲜”“沾花惹草”勾引奸诈浮浪子弟鬼混，其中有些是背着武大干的，有时即使被武大撞见也不收敛。于是，遇上西门庆就“一投即合”。终于演出了杀夫的丑剧。从中她竟无视伦理关系，发展到调戏小叔子，只是武松的“直”与“硬”才未得逞。但是她的所作所为，是令人愤慨、厌恶的。当然，就爱情婚姻而论，潘金莲有其令人同情的一面。而武大既以金莲为妻，又不能满足她的要求。对金莲的不轨行为，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完全听任金莲胡作非为，金莲与武松闹翻了脸，他既不作了解，也不分青红皂白，既不信金莲的诬陷，也不敢责怪金莲无理。总之，对金莲这个不安于室的淫荡之妇，无力慑服，亦无心离异，直至在淫妇、皮条客（王婆）的“通力合作”下，结束了悲惨、不幸的一生。
他们夫妻一场，武大得到的是无情、虚情、绝情、奸情，是扭曲、变形的情；得到的是痛苦、屈辱、冤死。俄国革命民族主义者车尔尼雪夫斯基说：“一个人所遭受的毁灭或者痛苦是因为他犯了罪，或者犯了错误”。⑧当初这场婚姻的主角武大，平心而论，实在不该接受作为一个玩物而赏给他做妻子的潘金莲！他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因此，不匹配的婚姻又是造成武大悲剧的直接根源。
三
武大的死，还有他性格上的原因。忠厚、善良、懦弱是武大的主导性格。正因为武大是这样一个人，张大户在外嫁下女金莲时，才选中了他。张大户利用武大性格的缺陷，以武大为其打掩护，达到继续占有潘金莲而长期淫乱的目的。他深知武大无力慑服金莲，同时也预料到武大无胆干涉他们间的通奸行为，所以，他才这样放肆。假如潘金莲是给武松为妻，好淫之辈张大户、西门庆就不敢胡作非为，他们的罪恶阴谋就难以得逞。无疑武大的忠厚、善良是一种既不能自保，更谈不上保人的“懦弱”的表现。
遇事无主见，是武大软弱性格的又一表现。当年娶金莲为妻时，他未从实际出发，衡量与其相配的条件，盲目地接受了张大户的“恩赐”，并含着感激张大户的成分。假如他能正确地审视自己，拒绝接受这门亲事，那么，他悲剧的终点是不会过早地降临的。小说第二回《捉奸情郓哥定计，饮鸩药武大遭殃》典型地显示武大遇事无主见的性格。武大得知潘和西门庆的奸情后，却茫然无措、无计可施。他竟“不耻下问”，问计于在年龄上足可以作为他儿子的郓哥。人到中年的武大不知处世之法，时时需胞弟的叮咛、关照。叮咛之语，字字凄切，句句刺人心肺，让人压抑、怜悯。
亚里士多德对悲剧人物曾有过经典描述：在这里，悲剧人物是“这样一种中等人：在道德品质正义之上并不是好到极点，但是他的遭殃也不是由于罪恶，而是由于某种过失和弱点”。⑨由此可见，武大有着自身不能克服的弱点，这些弱点是导致他从凄苦的生活处境到人生悲剧结局的内在因素。
《金瓶梅》塑造了武大这个封建社会里下层平民的典型形象：他善良、守礼节、善克制，就是这样一位人人皆怜的人，就是这样一个对世道毫无触犯的小市民，却被大千世界所不容，被恶势力残酷地吞噬了。而深究其原因：恰恰是由于社会、不匹配的婚姻、自身的懦弱性格所造成的。从武大这个人物形象身上我们看到了整个封建制度的腐朽本质与必然崩溃的前景。
参考文献
①《桂州文集》卷十三《奉敕勘皇庄及功臣国戚田土疏》
②《博平县志》卷四《人道》六《民风解》
③《明史》
④⑤见《金瓶梅》第一回
⑥见《金瓶梅》第三回
⑦见《金瓶梅》第七十八回
⑧《车尔尼雪夫斯基论文学》
⑨《诗学》转引自朱光潜《悲剧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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